在一个夜高月暗,风黑星淡,柳影婆娑,孤月清风的夜晚,裘骏想起吴焱:此刻伊人身处何方呢?
火气平息之后,他开始想念吴焱,他想她过往的一切温柔,也想起她说“我们俩性格不合,还是分手吧,”她分明是不爱自己,否则不会提出分手。
这天,裘骏披一身月光,走进威市一个上档次的酒楼,他今天是跟老同学聚会,这段日子,他比较乐于参加这种聚会,喝喝小酒,把自己灌得烂醉,乐一乐,发泄一下酒疯,汹涌呕吐,就把内心的苦痛倒出一半,还剩一半窝在心底,也总比满满的溢出喉咙舒服点,时间久了,痛苦又积累多了,又溢上了喉咙,就再把自己灌得烂醉,然后一呕吐,就把苦水又呕吐一半,就这样周而复始糜烂自己,行尸走肉度过最痛苦的日子,时间久了,仿佛变得有些麻木了,忽然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冷夜里,那种寂寞又变本加厉的涌出来,才光然大悟,其实自已一点也没把吴焱淡忘,醉酒当歌愁更愁。
裘骏进酒店里面一看,灯火通明,已高朋满座。
这次他是主人,是他做东请客,他上前握握身边位上的人,短暂寒暄几句,又向大家道了个歉,说因有事迟来,让大家久等了,就叫服务生上菜。
很快菜上台,葡萄美酒夜光杯,醉卧沙场君不醒,众人一举杯,在闹哄哄声中,酒穿肠而过,热辣辣的从喉咙一直落到胃里,仿佛往给肠子里灌消炎药,把肠子里的病毒全都杀死,接着碰杯的声音又在空气中盘旋,说话声越来越大,试图盖住吵杂的声音。
有人说:“胡珊还没男朋友吧,做地产的,那么能赚钱,什么男人才能hou得住你,诶,裘骏能赚,你们俩挺般配,裘骏,你有没女朋友?如果没,大家做你俩的媒人,成不成?”
大伙一起乱起哄:“行!”,砰!干杯声直冲屋顶的灯泡,仿佛要把灯泡都吓爆了。
“怎么什么都能跟钱联系上,连爱情也沾满铜腥味。”胡珊带着醉眼看着裘骏。
有人接上话:“那是当然的,跟一个经济条件悬殊的结婚,一离婚,财产被人家骗走一半,你不怕吗?要是你不计较,我离婚来追你。”
“噢。。。追啊!”砰!一声震天翔,仿佛屋顶的灯都被声音震得摇晃起来。
又有人接话说:“这么说,有钱人干脆别结婚好了,抱着财产过日子,这么一比较,还是我们无产阶级活得自在,活得心安理得,睡得踏实,不怕财产被打劫了。”
“无产阶级好,无产阶级能推翻资产阶级,当家做主人,你看我们无产阶级人多力量大,早晚要把他们两个资产阶级推翻的。”
“哈哈哈”,砰!“干杯,庆祝我们推翻资产阶级”
“我不喜欢把爱情跟钱联系起来,也不喜欢爱情跟阶级联系起来,你看看以前不是很多资产阶级跟无产阶级谈恋爱的吗?爱情才不分阶级的,不要你们做媒人,我们又不是不认识”裘骏带醉,口齿有点含糊不清。
大伙起哄说:“胡珊,你说要不要我们做媒?”
“别瞎起哄”胡珊红着脸说,不知是害羞还是醉酒。
裘骏被灌得开始迷糊了,他想走去洗手间,把肚里的酒精倒出来一些,好让自己身体没那么难受。当他离开位子,穿过隔壁几个台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砰地心一紧,一股凉气从骨头里穿越全身,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继续往前走,从侧面看清那女人是吴焱,她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他们像是聊得很投入,连裘骏从侧面走过,都没有发现。
“莫非她开始交往新的朋友?哼,真够快的,女人心,真是变幻莫测啊。”裘骏脚底轻浮地走进洗手间。
因为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刺激,肚里的酒借着一个强力,一泻千里。
肚里空了,心随之也空了,脑海一片缥缈,心里却想:一定要挺住,别被人看轻。
出了洗手间,他轻浮的脚步摇摆,他本想无声无息地飘过,当什么都没看见,可是内心一股力量,从心底直灌入头顶,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脚步,停在了吴焱身边。
“你好啊...又换新的啦?”一个放荡不羁的声音在吴焱的头顶盘旋,她抬起头,看见他正盯着她冷笑,笑容的余波藏着无尽的酸苦。
她先是一愣,而后低下头,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无言以对。
裘骏恨自己没把握住自己,他怕继续闹下去让两人都难堪,装出一副不羁的样子飘然而去,较低轻浮,仿佛脚下的路高低不平,他终于变回了自己。
裘骏回到座位上,立刻有人上来敬酒,裘骏毫无推挡,义无反顾一口干掉,豪气冲天,一片掌声之后,裘骏变得无比昂奋。
“来!谁还要干?”他自告奋勇醉叫。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勇士样子,那股力量来自于心底的愤怒,一股怒不可歇的醋气,从他心底升腾起来,他无处发泄,只能以一种不怕死的大无畏英雄气概面对一群无辜的酒友,仿佛不把他们全干掉,绝不罢休。
“胡珊!来,干一杯”裘骏举杯迈着摇摆的步伐,走近胡珊。
大伙一起起哄叫干。
胡珊也不推让,自己主动装满酒杯,举杯一碰,“砰”声响后,酒落肚,颇有女汉子的风范。
裘骏见此,不甘示弱,紧接着举杯一饮而下。
众人鼓掌...
众人的掌声停息后,只听见裘骏一声凄楚的幽怨:“女人全他妈的是妖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