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婷婷颤着声音问,此刻她的心里,可以说是既怕又恨。
那一次被打的痛,就像吸血蚂蝗,一旦被咬,痛入骨髓,至今都令她难忘。
不!不止痛!还有耻辱!可他凭什么打自己!凭什么!
“为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县六职高那四个男生……”
“啊!原来是你!是你在背后捣鬼对不对?难怪……难怪那次期末考罗伊人明明应该缺席的却准时出现在考场……还有……那些人明明没成事,却愣是讹走我两百块……之后还被人打晕在巷子口,还住了两天院……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到底怎么回事啊?”罗伊人越听越糊涂了。
两年前,她的确是被四个县六职高的高三生围堵在文兰中学的大门口没错,但那和越祈有什么关系啊?明明是她自己急中生智逃脱对方纠缠的好不好?
还有,罗婷婷说什么被讹两百块、被打得晕倒住院……事后倒的确听骆芸讲过,如今听她这话,难不成这些事都是越祈干的?
罗伊人眼神迷茫地看向越祈,越祈定定地回视了她一眼,跨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牵着她转身往外走:“算了,随便去小卖部买点什么吃吃吧,在这儿吃饭嫌膈应。”
可罗婷婷哪里肯,“不准走!不还我钱、不赔偿我的人身伤害,不准你们走!”
谁知,她话音刚落,整座吊脚楼莫名其妙地摇晃起来,甚至还让人产生一种恍若地动山摇的错觉。
不!并非错觉,而是事实。
“地震?是地震!妈呀——”
“地震来了——大家快逃啊——”
“快逃!快逃!这楼要塌了!快啊!还磨磨蹭蹭地干嘛?想死在这里吗?”
“老天!怎么这么倒霉……呜呜呜……”
“哇——妈妈——我要妈妈——”
一时间。食堂里大乱。
食堂外面也传来火急火燎的呼喊声、嘶心裂肺的求救声。
罗婷婷和李建此刻也顾不上追讨那八百块了,逃命都来不及。
越祈倒是离门口最近,见吊脚楼摇摇欲坠,拉着罗伊人飞快地往外冲。
可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竹木搭建的吊脚楼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塌了下来。
眼见着一根粗大的横梁就要砸上两人的脑袋,越祈心念一动。带着罗伊人赫然消失在了原地。
好在竹楼倒塌的同时。带起尘土飞扬,并没有人看到离门最近的两个大活人突然凭空消失,事后看到他们两人毫发无损。也以为只是运气好,在千钧一发之际逃了出来而已。
……
空间内,两人衣着狼狈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罗伊人除了惊魂未定,还感到后怕和感动。
那么危急的关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随身实验室呢?好在越祈也有个空间,这才让两人躲过了这场生死大劫。可若是他没空间呢?两人是不是就要被那根横梁砸死砸伤了?
感动的则是,越祈在生死关头一直护着她、没有抛弃她,宁肯泄露随身空间的存在,也没有让她受到丁点伤害。
越祈自进来后。没忙着向她做解释,而是淡定地坐在茶几旁,烧水煮茶。
煮好茶。他倒了两杯,然后从茶几上一个雕花镂空的长方形木盒里拿了块干净的素面手帕。在其中一个杯子里沾了点温热的茶水,侧身坐在她旁边,替她擦起沾了点脏污的脸和手。
直擦到他满意,才端起另一个杯子,放到她手上,“先喝点水。”
她机械地捧起茶盏,小口小口地呡着热茶。
见状,越祈轻笑了一声,“怎么?吓傻了?”
“嗯……也不是……”
罗伊人低着头,不知该怎么说。
说不震惊怎么可能?
可震惊过后,她又觉得还好啦。毕竟,自己也有一个随身实验室,不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表现得太过镇定了,又怕引起他的怀疑,不由感到纠结。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这里……就当做是咱们的秘密基地,等外头安全了,我就带你出去。现在,你想参观一下?还是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虽然两人都没被什么东西砸到,可吊脚楼倒塌时带起的尘土,把两人呛得不轻,头上、身上全被染得灰扑扑的。
可是,洗澡换衣服?
“还是算了吧,你不是说等安全了就要出去吗?万一被人看出来会不会不大好?……那个,我是说,招来别人怀疑什么的……”她越说越低声。
“也是。”越祈看着她,不知何故,低低笑开了,半晌,起身拉起她,随意地掸了掸两人身上的尘土,“不是还没吃饭吗?走,我去做点吃的,不过餐厅和厨房不在这座房子里,你要嫌无聊,可以随处参观。”
罗伊人握了握拳,鼓起勇气道:“祈哥,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一定严守这个秘密。”
她想,他今天把这么大个秘密暴露在她眼前,心里一定也很忐忑吧?
越祈微微一顿,继而朗声大笑,屈指在她前额弹了弹,“你刚刚神色古里古怪的,不会是在害怕我会来个杀人灭口什么的吧?”
汗!她哪有这么想,不过担心他会后悔带她进来倒是真的。
说开了也好,至少没了心理负担。
她乖乖地跟着他出了别墅。
来到外头才发现,刚刚所处的客厅,不过只是诸多屋宇中的其中一座别墅的其中一间房而已。
别墅四周还错落有致地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