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四五天的下午“放风”、晒太阳,那个高壮、和杨籽同来的肥东小伙子,忍不住了;鼓起勇气问小教练,说:
“师傅!你就教一点我们武功嘛!我爸还指望我学成功夫回家报仇呢!我爸被村里恶霸村长打残了一只腿。所以才拿钱给我来武馆的。”
“想学功夫是吧?好,不要怕苦哦!”
瘦弱的小师傅说罢,在废窑体上,舞动着手中一米左右的梢棍,玩着漂亮的棍花;又耍了一套拳脚套路。
除了五六个老学员依然躺地下晒太阳、无动于衷;杨籽等新来的师弟,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小师傅似乎受到了鼓舞,又翻滚腾跃了一阵子;突然“啪啪”两拳,打在高壮的肥东哥发达的胸肌上。肥东小伙子瞬间仰面摔趴在地上。
“胸肌鼓鼓,不一定会武;胸肌平平,不一定不行!”
小师傅拍着自己干瘪的胸膛,自豪地说道。
“起来集合!练武!”小师傅命令道。
大家先被要求仆步压腿,然后要求下竖叉。除了杨籽一叉到地,其他大小伙子,最多压下一半。小师傅就用脚踩在他们的腿上,往下压。哀嚎一片。
小师傅走到穿着逃跑的师兄留下的运动服的杨籽身边说:
“可以啊!柔韧性不错嘛!横叉!”
杨籽又是一叉到底。
“你是不是练过?”
“报告师傅!以前自己看电视学过一点基本功。”
“好!鲤鱼打挺,翻跟头会不会”
“会一点!”
杨籽做了一个鲤鱼打挺、和空手翻的动作。赢得了一片掌声。大家停止了压腿、劈叉,看着杨籽。
“不错嘛!真是自学的没拜过师傅”
“没有拜过真正的师傅!都是小时候看电视或者跟小伙伴相互自己练习的。现在就是来拜师学艺的。”
“好!看起来,像块练武的料。我来好好教教你。”
小师傅说完,做了一个前倒的示范动作。然后让杨籽学着做。
看着眼前碎砖满地的硬地面,杨籽犹豫了一下。师傅瞬间用梢棍狠狠地在杨籽的后背上抽了两下。
杨籽的后背顿时火辣辣的,似乎没感觉到疼痛,反而有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这种快感,在小旅馆被痛殴之后,也出现过,也没有感觉到疼。
杨籽直挺挺地扑倒在碎砖硬地之上。师傅同样夸赞了杨籽。随后又教杨籽前扑、后倒、侧扑等军警动作。杨籽一学就会,似乎很有天才。
杨籽扑倒、腾跃上了瘾;胳膊、膝盖、后背摔得青紫、红肿;也不觉得疼痛,快感反而很强烈。似乎身体和灵魂分了家。
其他的学员倒霉了。一个前倒的动作都不得要领,一片哭嚎。有个师兄磕掉了一颗牙齿。大家就向师傅告饶、求情,不愿意学了。
师傅骂道:
“你妹的不是想练武吗?这点苦都吃不了看看这个107号,才是能吃苦练武的料。我从小少林寺武馆学艺的时候,都是脱了几层皮。明天你们不要再吵着让我叫你们武功了。操你妹!”
……
晚上杨籽吃了五个干馒头,冷水洗澡后,睡了一个好觉。宿舍里,不时地传出呻吟声。
第二天早上,杨籽也不在宿舍里闲呆着了,就在宿舍院内水泥地上,复习练习前扑、后倒等师傅教的动作。
甚至学着文武班的十三四岁的几个男孩,头顶砖墙,练习“铁头功”。
中午杨籽去办公室借了电动理发刀,让一个师弟帮忙,推掉了自己的中分头发,留了一个黒茬光头。
下午窑体上,“特训班”的其他学员又依然躺着晒太阳的时候。杨籽还在一人练功。
“你妹的!你到底有多大仇恨啊?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
“师傅!我没有仇恨,不是为了打架!我不练,我整夜睡不着觉,脑子就会胡思乱想。我摔打以后,就会睡觉很香。师傅,再教下我吧?或者您打我!挨打了我才觉得舒服。”
小教练又教了杨籽几招散打、搏击的招数。
杨籽发疯似的,每天都练。文武班的教练,有时候也把杨籽叫到他的班上,让杨籽跟着学习“心意六合拳”套路招数。
杨籽一时间成了破窑厂武校的“武痴”、“疯子”。
“特训班”的师兄弟,疏远了杨籽。唯独那个偷了父亲牛钱、肥西的文弱的小伙子王心亮,和杨籽挨近。时常要杨籽指点他一下,慢慢练习基本功。
十天后,杨籽被叫到办公室,写信给家里要钱,并穿上了“黄狗皮”照了像。杨籽在家书里,很是夸赞了“环境优美,设施齐全”的武校几番。
信中开口向家里要了五千块钱。不过,收信地址,杨籽编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地址。
一个“黄狗皮”管理员提出了疑问:
“屌毛!你的身份证上面的地址怎么和收信地址不同啊?”
“师傅!我户口农村的,早搬到了城里住!这是新家的地址。”
杨籽大言不惨地回答。
两个武术教练很是喜欢杨籽。全能班的胖师傅给了杨籽一套破旧的练功服。教了杨籽一些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的初级入门套路。
经常让杨籽代替他,指挥、带领几十个小孩习武。他和“特训班”的师傅,悠然自得下棋。杨籽成了寒窑武校的编外教练。
可以随时出入武校的前后院,甚至两个师傅还经常给杨籽几块肉吃。武校半个月才能有一次肥肉吃。
有时候,杨籽一个人也会跑到窑体上,拿着小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