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千雪全身僵住,生怕他发现自己是醒的,她已经不知道如何来调整自己的呼吸,只知道使劲的深吸气,再呼出,深吸气,再呼出……
宁少卿在床头坐了会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帮她的捏了捏被子,便翻过身子,到床里边属于他的被子中躺好。
陌千雪再也坚持不住,翻了个身,泪水又涌了出来。
她不敢动,不敢哽嗯,更不敢去擦泪,生怕一个小小的举动,便会惊了宁少卿,只任那泪无声无息的掉落枕间。
一声叹息,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把她捞了过去,细细的吻干她的泪痕……
她是醒的,他如何会不知,瞒不过她,只能安慰……有个人疼他、爱他、怜他,是他这一辈子最最大的暖。
陌千雪哽咽的回应了过去……一切都不用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子夜,正是取药的好时机。
那个姓王的怪老头气聚丹田,挥动药铲,已经开始取奇花之根了。
只不消片刻工夫,那奇花之根便被挖了出来,怪老头小心的切下根径,然后欣喜的拿着那奇花之根对着月光看去,那根径竟然发出淡淡的金光。
他一脸笑意口中喃喃,“不错,不错!品像好,药效佳,这宁大公子也是好福源,一定能药到病……”
怪老头的话还没落下,几道人影便从暗处窜了出来,伸手去抢他手中之药。
怪老头一个转身避开势头,另一边又飘出几道人影,与那先出的那几个人影战成一团。
怪老头见两厢斗得火爆,一手拿着金色奇花之根,一手摸了摸山羊胡子哈哈一笑,“你们玩着,老夫我就不奉陪了。”
后面一大群的人见天的跟着,以他的功夫和老道,没发现那才叫怪呢,之前之所以不点出来,是因为还不想去计较,也因为怕耽搁了取药的吉时。
怪老头说话间就要把那金色的根径放入怀中,咻的一声,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瞄准的方向正是那金色的根径。
怪老头身子向后疾退,同一时刻又有三支冷箭直冲他面门而来,另有三支冷箭取他中盘,三支取他下盘。
若是想要避开这九支箭基本不可能,只能硬接,只是他一手握着根径,剩下的那只手,最后只能应付上下两路箭。
若他想要同时避开这九支箭势必扔了手中那金色的根径。
说时迟,那时快!
暗处又冲出一人,抽刀磕开一路冷箭,再跃起身显放冷箭之处砍杀。
两人顿时又站成一团。
怪老头应付完那两路冷箭,对着那放冷箭的黑衣人一声冷笑,便想把金色根径放入怀中。边上却又冲出二人撞了过来。
怪老头提手便是一掌,如此冒失的便想冲出来抢药,这人是真是不要命了。
怪老头掌退一人,再出掌又击在后面那人的脑门之上。
月光之下,那人的眼中居然隐隐的带着一丝笑意。
怪老头暗道不好,连忙运掌风抛出此人。
然,却是已经晚了。
那人一口黑血已经吐向那金色的药径。血中带毒,若是沾在那根径之上,那根径立时便毁。
原来,这群人最后的想法并不是来夺药,而是过来毁药的。
怪老头心头大急,一手高举起奇花之径,一手连连运起真气,掌风直逼这抺黑血。一时间,血雾从他胸前四散开来。
怪老头收回手,见奇花之径上还是金光闪闪,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然,他高兴的太早了。
那奇花之径到底还是沾染了一丝血雾,只片刻的工夫,奇花之径上淡淡的金光便消失之见,很快变得委顿不堪。
那使着冷箭之人,见金光已经委顿,吹起一声响亮的口哨,便向暗黑之中退去。
其它几个身影听到口哨之声,也都有向黑暗之中撤去之势。
怪老头灵药被毁,心中正是大怒,哪里能放得过那个罪魁祸首,闪身追去……
昌幽码头,风御尘抬头仰望着前面的那片山林。
他的思绪早已穿越这一片山林,到了那一个小小的村庄。
谁能想像堂堂的国公嫡女,会在这样一个穷乡僻壤里被迫冲喜。
谁会想像到当朝第一身价的贵女,会在一个小小的码头食馆这中旭头露面。
晨曦的朝阳刚刚升起,两骑从远处飞奔而来。飞奔的马匹之上,坐着的两人衣衫飘飞,一红衣,一黄衣,甚是潇洒。
然,那两人并不是劲装男子,而是帼国须眉。
“吁……”马上两人英秀女子打着马,奔到风御尘身后,勒马,跳下,一气呵成,动作娴雅。
“见过尘少爷。”两女虽是请安,然眉眼冷冽之处,尽是急切,行过礼便匆匆问道:“公子,我们小姐呢?”
风御尘并未回头,只是悲笑,“小姐…你们小姐…”
两女中的红衣女子的性子好似急切了一些,她见风御尘,只仰头悲笑,话话断断续续,有些不耐的问道,“公子,您倒是说啊,要急死奴婢么?”
风御尘这才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们,“我带你们去,你们便知了。”这两丫头从小就伺候她,或许她见了她们会想起一些什么。
那个什么先生,那个护卫口中的王家村,他到现在也没有勇气去查看。
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便守在这码头之上。
或许,他是不屑去看。又或许,他是不敢去。
只要没有看到那个人,他可以让自己的心中永远都没有那个阴影,甚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