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王小十也并未真的放在心上。在他想来,世间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偏偏徐寿辉所要的人,就出现在了朱元璋的地界上,还好巧不巧的与常遇春在那中情况下碰了面。
不过,纪纲能够将两件事情联想到一起思考,其工作时的认真态度还是值得表扬的。
纪纲接着道:“还有。最近军中的将领们陆续都将家眷接到了城中,一些路途远的,家眷也已经在路上。大帅听说之后,特准派军士接送。”
“这是自然。日后应天府将是我们的根基之地。将家眷都接到城中,也能使将军们出征时后顾无忧。”
同样的,这也是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若是将领在外一但有变,这些家眷自然成了朱元璋的人质。
王小十不曾想到这点。而至于朱元璋是否也有这一层打算,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仍旧是相对安定。将军们的家眷都接入到应天府中,自然需要妥善安置。而这一项任务,却又派到了刘伯温的头上。
先前帮着朱元璋清点钱粮,这番又帮着安置家眷,刘伯温这位大才子却实实在在成了朱元璋的大管家。
不过对此,刘伯温没有分毫怨言,反而是每日乐在其中一般。他不单是安置了这些将军的家眷,只要是职位在千总以上,哪怕是孤身一人,刘伯温也为其安排了宅院。
当然,这些宅院不过是普通住户的人家一般。城中的豪宅虽多,却也不能都抢来吧!就只能是大小有别了。
这也体现了刘伯温与李善长的不同,也正是他的聪明之处。他照比起李善长来更为安于现状。
若是换了李善长,只怕就不会这么干劲十足了。当初在滁州,朱元璋虽然倚仗他处理政事,却对其有所冷落,才使得李善长和郭天叙两人勾勾搭搭,险些酿成大祸。可见,李善长天生就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他希望得到更多的关注和表现的机会。
而刘伯温却不同。他或许自负才学,对于朱元璋是否重用自己并不担心。连续数月里,每每朱元璋召集众将议事时,李善长往往是侃侃而言,大谈时局。反观刘伯温竟都如老僧入定一般,最多也就是点点头而已。
久而久之,旁人都已不将其当做一回事。唯独两个人例外!
一个,自然是王小十。他可与旁人不同,有着后来人的“远见”,又亲眼见过刘伯温的过人之处,哪里敢于轻视。
而另外一个,则就是李善长。这段日子里,李善长在众人面前每每都压过刘伯温一头。可实际上在他心底,却是万分的敬佩刘伯温的“大智慧”。
正因为心中有所忌惮,李善长才会处处显示自己的强势、显示自己的才华。这同样也是性格使然,并非是谁为了谁去刻意的改变。
这一日,朱元璋又一次召集众将。
朱元璋自称吴国公之后,众人仍旧称之为“大帅”。而私下里,军士们也称徐达为“徐帅”。至于其余众人,仍旧是被称作将军。
徐达被称为大帅无可厚非,他的确是一位帅才,这几年的功绩也是无人可比。
今日王小十自然也在。他观厅上的众将确是少了几位。年后,各地驻守的将领都已各自返程。耿炳用驻守在和州,陆仲亨奉命驻守滁州。而花云那个愣头青最近长进了不少,被朱元璋派往了太平。
常遇春也不在,他此刻正在镇江驻军。
镇江虽然地方不大,却是一处紧要之地,位处在应天以东,与太平一样,可算是应天的门户,大意不得,因此才派常遇春这员虎将去了那里。
议事的时候,一种将领们也没有什么规矩,各自围拢在一处聊天。和往常一样,直到朱元璋露面,这笑声、说话声才有所收敛。
“哈哈!”朱元璋先是一阵大笑。“这个年关一过,你们一个个可都是舒服的不行啊。瞧瞧,这一个个都胖了不少,只怕再过些日子都骑不上马了吧!”
“哈哈……”
朱元璋这番“开场白”,引得众人一阵大笑。李善长也如这些军中粗鲁的汉子们一般跟着附和。唯独是刘伯温,两眼微微含笑不语,显得和义军中的兄弟们有些格格不入之感。不过他素来如此,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好。非常好!”朱元璋压下了笑声。“看你们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我这心底就放心了。大军歇息了这么久,兵员充足,也是该有所动作的时候了。今儿个叫你们来,就是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人堆里不知谁说了一句。“大帅叫打谁就打谁,弟兄们绝不含糊!”
朱元璋道:“这些日子你们都吃的好、喝的好,可小十却是没有闲着啊。他将应天周边的局势都摸了个一清二楚。”
朱元璋手指着墙面上的地图。“西北方向,是韩林儿、刘福通的义军。东北方向,是张名鉴的义军。东南处平江一带驻守着的是张士诚的义军而西南则是徐寿辉的义军。同为义军兄弟,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打算和这几方发生摩擦。”
“倒是南边,和州及太平以南,直至zj路一带,都在元廷手里。”
李善长适时的站了起来。“大帅,如今您麾下将士数十万,不似从前那般,只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依学生看来,大帅不需顾忌太多。义军也好,元廷也好,终归都是我们的敌人。”
李善长这话很有远见。虽然此时元廷仍旧势大,可各路义军也已经不容小视。既然走上了这天路,便没有了“朋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