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小子!你给我让来!”
“大帅……”
房门“吱扭”一声,巧妙的化解开了两人因此而起的争执。
“刘先生,小十怎么样了?”
“学生未能恭迎大帅凯旋,望大帅恕罪。”
“客气的话不要说了,小十呢?”
刘伯温道:“王将军无事。只不过,需要多多休息几天。在此期间,最好不要有人打扰。”这算是变相的劝说朱元璋。
“不行。若不进去看看,我不能够放心。”朱元璋执意道。
刘伯温没有说什么,而是让开了路。他知道,朱元璋一但下定决心,旁人是无从劝说的。更兼是自这趟龙湾大战之后,朱元璋的话语中,更是带着股凛然不可抗拒的威势。
他让开了路,抬手请朱元璋进去。而后,刘伯温又吩咐李丰下去歇了。这连日来,李丰可是劳累的很,再令其撑下去,刘伯温也于心不忍。
房间里,王小十仍旧盘膝而坐在床上。只不过,他此刻身上赤裸,不着寸缕,更兼是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连被褥都没有。
“这是……”床上的王小十皮肤红光硕硕,好似一个小太阳,映得屋中红彤彤一片,竟似温度都上升了数分不止。如此奇迹的景象,若非亲眼见到,即便是说给朱元璋听他却也不会信的。
朱元璋近前,想要摸一摸王小十的身子。刘伯温见状也不阻拦。既然拦不住,莫不如让他自己去碰一个“钉子”,而后便知难而退。
朱元璋的手一搭在王小十的身上,便一股钻心的炙热之感袭来,炙烤得他的皮肤都变的扭曲。终于,朱元璋知道了厉害。这哪里还是什么血肉之躯,分明就是一颗火炭。如此之高的温度,难怪王小十周身赤裸着。
“大帅小心!”刘伯温刚好赶在朱元璋的手被灼伤之后才堪堪出声。
“没事。”朱元璋手指收缩在掌心,拳头紧握,看不出有什么事的样子。“伯温,你辛苦些,务必要看护好小十。”
“学生遵命。”
朱元璋离开了。而刘伯温瞧着他的背影,心底说不出的滋味。恍惚间,朱元璋变了。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若论起来,改变最多的,便要数朱元璋,与王小十两人了。只不过,朱元璋的变化在心,而王小十的变化却在面上。
朱元璋前脚离开,王小十身上便出现了变化。首先,他的眉毛像是无法承受如此之高的体温,而自行燃烧了起来。
紧接着,是他的头发,发根好似枯死一般,大把、大把的掉落下来。掉落在他的身上,又被身体的炽热所引燃,化为飞灰。
而后,他的身体温度又提升了数分不止。炙热的火光,像是要将王小十炼化,使他的身体变的温软如玉。
自那日之后,王小十便闭关下来。除刘伯温之外,谁也无法见到他,更不知其近况。
龙湾一战后,朱元璋部接连苦战数日,而后又是一举夺回了太平。只不过,这一战后,军中将帅气势如虹,却终究难以后继。这一次所耗的人力、物力,不是寻常人所能够想象到的。
“大帅!”常遇春回军金陵城。“能否将陈友谅的八千降兵交给我?”
“你做什么?”朱元璋没来由的紧张了一下。毕竟,常遇春杀降的恶名可还未散去,难道他这毛病又犯了?
这一次,却是朱元璋想多了。经过采石矶一战,常遇春手下兵将折损严重,他是急于补充兵员。而这些陈友谅的兵将,岂不正好可以填补空缺。
这些兵将而今都在金陵城集中安置,除常遇春外,还真就没人打这些降卒的主意。毕竟,这些人刚刚经过了龙湾的厮杀,心理上仍旧对朱元璋部抱有仇视态度,若不慢慢消弭这些人心底的执念,即便是补充到了军中,却也不过是平添了动乱而已。
可常遇春却不怕。什么样的骄兵悍将,他都有信心驯服的了。
非但是如此,除了急于补充兵员之外,常遇春也打着另一番的主意。
前次在采石矶,常遇春部因不善水战,与陈友谅的残兵交手尚且不敌。而这八千的降卒中,多有通晓水上战阵之法的将领。若用之得当,今后征战大有助力。如此,常遇春才来向朱元璋开口。
朱元璋听罢了常遇春的解释,笑道:“好啊!这次你率军阻击陈友谅,虽未能将之生擒,却也是大功一件,我就答应你,将这八千降卒都调拨到你的麾下。”
“多谢大帅!”常遇春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正待离开。而这时,门外的校尉又呈上了紧急军报。如此,常遇春也便停住了脚步,想要一同听一听。
朱元璋接过战报,脸上的表情逐渐的精彩。“大帅,上边写了些什么?”
“自然是好消息。”朱元璋道:“徐达已攻克安庆。”
常遇春听罢也好一通振奋。“这真是太好了!安庆、池州一线,可就都在我们手里了。这下子够陈友谅肉痛了!”
“徐达用兵如神。不过这次,却还多亏了王小十啊!”朱元璋道。不想,这其中仍旧有王小十的功劳在。
原来,安庆守将,原本是赵普胜。而经龙湾一战之后,因为丁普郎诈降的关系,陈友谅表面上虽不做声,却暗暗将赵普胜记恨在心中。直到月前,陈友谅终于找到借口,免去了赵普胜的兵权,将之羁押起来。如此,安庆守将更换,军心大动。徐达才趁机夺下了安庆。
殊不知,在朱元璋的心底,夺下安庆尚不能解心头只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