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刚也是拳大胳膊粗的壮硕汉子,若是在平日里,他可不是一个善茬儿。可是看到任心明如此不知死活的架势,乔刚感觉好汉不争一时勇,还是先躲避其锋芒为上策。乔刚看着怒目圆睁,手持斧头胡抡八砍的任心明,大喝道:“中,你这兔孙货,清搁这儿给老子装了!既然你想装,老子就让你装孙子。”
就在张家老太从城里起身回老家的时候,乔刚那小子已经将任心明他们盗挖古墓的事情举报到文物局去了。乔刚的姑父还真是文物局的一个副处长啥的,他对人民赋予的神圣职责可谓是一丝不苟。这位文物人姓正,正处长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当即就开赴帝辛宫工地。
工地的大门紧紧地锁着,在那里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找到。没事儿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正处长有的是办法。他召来纣王墓所在地的村长讯问情况,可是修建帝辛宫走的都是正规手续,人家村长讲起实情来当然也是理直气壮。任心明他们一伙儿图谋不轨,盗挖人家村子的古墓,人家村子才是真正的受害方呢。这事情的责任,只能落到任心明的头上了。因为帝辛宫工程建造的合约上,责任人的位置签的正是他任心明的大名。况且,组织和参与作案的人员都是他,任心明就是不可辩解的主犯。
从犯尚要究,主犯岂能恕?正处长赶到任心明家,把他堵了正着。其实,这中邪疯掉了的任心明,根本没有能力潜逃。好好一个人怎么会说疯颠就疯癫了呢?用妖魔邪说想使正处长相信他那样子是真的,理当做不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破坏了国家的财产、违犯了法律,那就得接受应有的惩罚。任心明被抓走了,韦庄和铁托同样没有能够逃脱。
娘家弟弟摊上了这样的事儿,任心良悲伤得是哭天抹泪。张家老太没有看到任心明,就算是自己要使用法术,当然也不能仅凭捕风捉影的依据,人家这也是要辨证论治的。无奈之下,张家老太只能再次来到了事发现场——帝辛庙工地。张家老太先对那三座坟墓仔仔细细地勘察了一番,因为任心明他们所做的遮掩,已经被正处长给清理,所以那被盗挖过的痕迹是一目了然。张家老太穿上自己的法衣、戴上特制的盔头,双手捧着罗经围绕纣王墓转了三圈儿,她还真的看出了门道。
张家老太说道:“这座坟头里面的确有鬼邪在作祟。可是这罗经的磁针,却在南北两极之间大幅度地摆来摆去,莫非这纣王墓还是一座夫妻合葬墓吗?”听到张家老太这么说,禄老太的堂侄子禄弘义,分别指着这里的三座大坟头,对张家老太说道:“大姑,那一座坟头是姜王后的,这边的一座坟头是苏妲己的,咱们现在察看的这一座最大的坟头呀,就是帝辛一个人的。我估计这应该不会是一座夫妻葬。大姑,再说了,帝辛的王后和贵妃都没有能够与他同穴安葬,那还有谁会与他埋在一处呢?”
张家老太捉摸着禄弘义的话,感觉着实很符合情理。不过,她对于自己的技艺当然也是很自信的。天地万物自然分出阴阳两个性别来,比如天就是阳,地就是阴;白天是阳,黑夜是阴;公的是阳,母的是阴;人间是阳,地府是阴;北边是阳,南边就是阴。等等等等,万事万物自分出阴阳之后,它们又自然地构成了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关联。
阳性的总会与阳性的相互照应,阴性的也会与阴性的互相应合。如果这里的是男鬼在作祟,那么罗经上的指针,就会是指着北边的那一头儿稍稍上浮。并且还是指针的北头儿带着南头儿,抖动不稳。如果是女鬼在作祟呢?那当然正好与此相反。那就是罗经的指针,南头儿飘飘忽忽地,带着北头儿来回晃悠了。
今天这罗经虽然显得很是反常,不过张家老太见多识广,以前人家也曾经多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因为普通百姓家的坟墓,通常都是夫妻合葬的。如果坟墓里的两口子一起作祟的话,罗经在那墓地里就会展现出犹如今日的情形了。
禄弘义十分肯定地说,帝辛墓中只埋葬着帝辛一个人。一个在场的老翁也一本正经地帮腔说道:“帝辛墓中不应该还埋葬有别的人,因为这墓碑上单单就刻写了帝辛一个人的名号。若如不然,总该在碑文中对其说明一下吧?再说了,连自己的嫡妻爱妾都没有埋葬在一起,那还能去合葬谁来?”
张家老太心中思忖着,她也知道,自己对于这一类的事情诊断,也未必就能做到百分之百、万分之万地不差分毫。帝辛宫建筑工地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工程当然是要停滞的。禄老太感觉很是泄气,就让自己堂侄子禄弘义关心着事情解决的情况。任心明、韦庄、铁拓他们都被拘留了,但是这几个人也着实没有挖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况且,韦庄、铁拓他们将一切问题都推到了任心明的头上,在疏通打点一番之后,这两个人也就被释放了出来。
拘留所里就剩下了任心明一个人,要说他是疯疯癫癫,其实看着他更像是在装神弄鬼。他整天吆喝的那“孙夫、孙夫”,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喊叫的是什么。或许是考虑到这样的人放出来之后,可能还会造成别的什么危害,正处长在与秦馆长研讨纣王墓问题的时候,听了这秦馆长的提议。他们认为不如再对任心明拘留几天观察观察,反正只要在十五天以内,也不算什么过当。
趁这些日子,乔刚还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他以能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