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苏忆和小噬刚走出客栈,却发现君莫从街道对面向他们走来的时候,苏忆觉得在酒楼的时候,她不该说什么有缘再见,而应该说再也不见。
虽然当南烛要害她的时候,她是想着干脆就帮着君莫他们灭了那个长生宫,南烛没了长生宫撑腰,又多处树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是她却忘了,若灭了长生宫,不也是违背天规吗?当想起来的时候,苏忆心里骂了一下自己的犯傻以及天规,然后便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计划,只想赶紧远离这事,免得让自己生气。
“苏姑娘,”君莫走到了苏忆身前,“你的剑呢?”
苏忆没想到君莫第一句居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方道:“啊,我忘在客栈了。我去拿。”
说着便转身向客栈走去,却听君莫道:“我方才已经去看过了,没留在客栈。”
苏忆一听这话,不悦地看了眼君莫,道:“你什么意思?”
君莫从背着的两把剑中,取了一把递给苏忆,道:“苏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用这个。”
“我嫌弃。”苏忆没有去接剑,“还有,你什么意思?”。
“苏姑娘的身份,我大致猜到了。”君莫淡淡看了眼苏忆,“苏姑娘是妖。”
苏忆撇了撇嘴,不悦道:“你才是妖呢。”
君莫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玉坠,苏忆一见这玉坠便知道多半又是什么能感应到妖魔之气的法宝,但听君莫道:“这坠子是何物看来苏姑娘是知道的,这坠子只要发热就说明周围有妖物,而每次遇到苏姑娘的时候,这坠子就热得厉害,现在又是这样。”
苏忆翻了个白眼,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告诉你,我不是妖,我是神仙!”
君莫将坠子又挂回了脖子上,放到衣服里面,方道:“我对神仙妖魔之事并不了解,不过我想苏姑娘没必要撒谎,所以我自然是信的。”
“所以你戳穿我的身份又是什么目的?”苏忆偏头道,“神仙不可随意杀害凡人,你想要我帮忙的事我做不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南烛了。”
“南烛?她对苏姑娘做了什么?”君莫问了句。
苏忆摊了摊手,道:“惊讶什么?难道你以为之前她在我房间,是来和我聊天的吗?”
君莫摇了摇头,想着苏姑娘干掉了南烛那么多活尸,南烛自然是不会放过苏姑娘,只是不知道究竟南烛做了什么。见苏忆并不打算多说,君莫便也不多问,恭敬地拱了拱手,方道:“苏姑娘,其实我想求你的事,与江湖事无关,这只是我的私事,我想找一个人。”
“哦?”苏忆打量了下君莫,挑眉道,“身份得是妖怪或是神仙才能帮你的私事,这倒有点意思,可以说来听听,不过帮不帮就不一定了。”
君莫左右看了看,道:“此处人多眼杂,可否找一安静的地方详谈?”
于是,苏忆便跟着君莫到了附近的一座茶楼,小二热情地招待他们去了二楼的雅间,窗外便是主街,君莫站在窗边,从窗格向外看去,见得与自己和苏忆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从客栈出去后,街边卖糖葫芦的人随手将自己的糖葫芦给了街边一个路人后,闪身进了暗巷。
“他们一直都跟着我,我竟毫无察觉。”君莫沉声道,离开了窗边。
苏忆耸了耸肩,她自然是将南烛说的事都告诉了君莫,谁叫她不是死人呢,当然要泄露秘密了。未免南烛出来打岔,苏忆便使了个小小的幻术,将跟踪的人引开。
苏忆从距自己最近的盘子里拿了块点心,道:“请讲。”
君莫见苏忆是打算边吃边听自己说,总觉得苏忆把自己当说书的了,这自然是很没有礼数的行为,但眼前的人不是凡人,他也不能以凡人的礼数去要求苏忆,所以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便说起了自己的事。
苏忆细细听来,发现这君莫还真是个有故事的人,因为他找的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妖,还是个女妖。据说君莫小时候是个孤儿,八九岁的时候被百里世家的一位长老看中,收为了关门弟子。长老离群索居,他也跟着长老在山中修习武功。到他十三四岁的时候,他师父出去云游,数月未回,也许是少年人的天性使然,一次偶然地听说隔壁山头有猛虎扰民后,便一个人到山中除虎。
然而却不知这猛虎已修得了妖身,他的武功自然是比不了虎妖的妖力,几个回合下来,便已然倒地不起,然而正当他即将落入虎口的时候,一位白衣少女翩然而至,轻轻松松便将老虎打死,救下了他。
少女将他带回了她家治伤,在少女的精心照料下,君莫休养了大半个月,便从一息尚存恢复得差不多了,然而在他伤好之前,少女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君莫是这样说的:“她救了我,悉心照料,也并未向我隐瞒她是妖的身份,她不像是会把一个伤者丢下就消失的人,我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找她。可我一个凡人,妖怪的事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除了她留在洞中的这方手帕,我竟未寻得她半点踪迹。”
听了君莫的故事,苏忆觉得南烛板上钉钉地是没机会了,她觉得很是解气。
苏忆抿了口茶,淡淡道:“若你在今日之前遇上我,我定是没有办法的。”
顿了顿,苏忆又道:“许是你和那女子缘分未尽,所以老天才让你今日遇上了我,我昨日刚好遇到了一个人,不,一只鬼,兴许他有些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