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以前住的地方我确实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你们可以带人去看看。”裴珊很配合的点头,并说了一个妮莎落脚的住处。
“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吗?”沈衍盯着她的眸光有些意味深长,“连我都知道妮莎不止一处落脚之地,你跟在她身边多年,知道的居然还没我多?”
“太傅,我没有故意隐瞒,只是那些小地方妮莎去的次数不多,就如同住客栈似的,最多住一两日就离开了。”裴珊认真解释道,并接着坦露,“我知道你们不信我,那我现在就把她去过的地方都告诉你们。”
接着她又说了好几个地方。
虽然没有笔和纸,但古依儿他们也都认真听着,且古依儿知道,身边这几个男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记忆力都不输她。
裴珊又说了一些关于妮莎和胡人的事,比如他们平日里做的事,就如同姬百洌暗中调查的那样,他们确实在贩卖人口。但最近几个月各出关要塞查得极其严厉,连可以偷渡的河道都被禁止通行,他们手中的奴人根本无法送出去,就连胡人也不敢抛头露面,因为官府见胡人就抓。
听她说完后,一直没出声的沈少源终于忍不住出声,笑着朝裴珊问道,“裴二小姐,你说我们现在是放你出去呢还是继续把你关在这里?”
裴珊含着眼泪把他们看了看,最后对裴义哽咽道,“爹,我是很想替姐姐报仇的,也很想在你身边尽孝,可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觉得我还是留在这里为好,免得你们怀疑我是为了逃离才向你们坦白这一切。”
裴义虽然心疼她,可还是明事理,“珊儿,那就委屈你了。你放心,只要我们除掉了妮莎和她的党羽,爹一定带你回南耀,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能自请留在这密室里,这多多少少让古依儿他们倍感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
要知道,就算她不自愿留下,他们也不可能马上放她出去。
就在古依儿准备招呼大家离开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立刻朝裴珊问道,“裴二小姐,我想知道你与贺氏是如何联系上的?为什么贺氏会派人把你带去太师府?你们在太师府都说了些什么?”
裴珊对她皱起眉,“王妃,我从来没有与贺氏私下来往过,那日的事我也深感意外,到了太师府以后贺氏才告诉,她是受妮莎的交代在暗中保护我的,发现有人要抓我以后,她就派人混进去把我抢走了。你们派人追到太师府还要大肆搜查,二夫人苏氏怕担责,所以就放了我,并假装从匪贼手里把我救下。”
“那名黑衣人呢?他当时在哪里?”
“他把我带去太师府以后就离开了。想必你们也知道他武功高强,在你和太傅到达太师府之前他就已经乔装成太师府的下人离开了。”
“贺氏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说了,我是到了太师府才得知贺氏投靠了妮莎,对其他的事我真的一无所知。”
“嗯。”古依儿观察着她的神色,闷闷的应了一声。
还以为能套出什么,可问完之后她才发现都是白问。
她随即朝姬百洌道,“王爷,我们回去吧。”
姬百洌看了裴义一眼。
裴义也知道他的意思,遂拉着女儿温声安慰起来,“珊儿,你再忍耐一段时日,爹一定会尽快带你回南耀的。”
“爹,你放心吧,我会听话的。”裴珊又开始往下掉眼泪。
“好女儿,别哭了。”裴义心疼的为她拭去泪珠,又抱了抱她的肩。
“爹,你要多保重。”
“嗯。”
父女俩依依不舍的道别后,裴义才跟着古依儿他们离开了密室。
一行人很快回了宫。
姬宁昶早已等得不耐烦,见他们回来,焦急万分的拉着古依儿的手问道,“婶婶,问出我母后的下落了吗?”
“皇上,你母后在妮莎手中,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救出她的。”古依儿摸着他脑袋安慰道。
路上他们就统一好了口径,谁也不许泄露太后自尽的消息。
先不说裴珊的话是否值得相信,就算太后真的不幸去世,他们也要瞒一瞒,让这个小家伙心中存有希望也好过让他伤心。
她的话姬宁昶一点都没怀疑,接着就问道,“那姨娘她可有交代妮莎的下落?我们要如何找到妮莎?”
古依儿没作答,而是突然朝裴义看去。
裴义神色沉闷,面对小孙子的追问,他只能摇头,“你姨娘没有交代这些。”
“为何?”姬宁昶立马到他身前抓着他的手腕急声问道,“外祖父,她不是已经主动找你们了吗?那她为何还不愿交代?”
“我……”裴义沉痛的叹气,“唉!”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他这叹息中充满了痛心和失望。
沈少源最先开口,“侯爷,看来你并不糊涂。”
裴义痛心的扭开头,“我别无他言,全听王爷王妃发落。”
见他如此,杨彩蝶上前搀扶着他,“义父,你别这样,我们一定会尽力开导珊姐姐,让她尽早回头。”
“王叔、婶婶,我姨娘到底说了些什么?”姬宁昶听得糊里糊涂,又焦急的追问道。
“皇上,她交代的事挺多,不过没一件事有用。”沈少源主动替姬百洌和古依儿回道。
“怎么会这样?”姬宁昶绷着小脸,完全不能理解。
“她是假意向我们求好的。”见他着急,沈衍也忍不住为他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