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萍大声嚷嚷:“不行,我不会离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婚的。你是我的丈夫,哪有将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让的道理”。她说话时有些情绪失控,潘建国连忙制止了她:“你在干什么,潘栎已经睡觉了,你想把他吵醒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就我们自己解决”。
刘萍声音太大,潘栎还没有睡觉,听到响动后从卧室里出来。站在楼梯口,潘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了,母亲披头散发情绪失控地大声嚷嚷着,父亲从身后紧紧抱住母亲。
潘建国示意潘栎回房继续睡觉,不要管他们的事情。刘萍拒绝,大声告诉潘栎:“潘栎,你爸爸要和我离婚,还要把在外面生的孩子带回家里来”。潘栎震惊,问潘建国这件事情是否是真的。
潘建国震怒,反手给了刘萍一个巴掌。潘栎连忙跑下来拉架,潘建国的力量很大,刘萍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出身良好,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只是这些年来父亲的过世,丈夫的出轨并且还有了私生子,儿子的不听话,夫妻间感情的淡漠已经逐渐将她的神经压垮。
她想不明白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丈夫不仅动手打自己,从丈夫冷漠的眼神中她看到了绝望,也是悲从中来,失去了理智,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她顺手将水果刀放在脖子上,问潘建国是不是非要和她离婚。
潘建国没有吭声,眼见丈夫的冷漠,刘萍感到一阵心寒,手中的水果刀正要划过时,被眼尖的潘建国及时制止,但还是误伤了刘萍的脖子,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红血丝,鲜血渐渐地涌了出来。
潘栎昨晚上没有怎么睡觉,他和爸爸已经在病房外守了一整个晚上,木质的沙发坐起来很难受。医生说妈妈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但还需要再观察。
他看到爸爸就坐在他的身边,就这么一直相坐无言。医院的墙壁已经有些脱落了,小时候还没搬家时一家人挤在一间很小的房子里,那间房子的墙壁也跟这里是一样的。
那时爸爸总爱用手指抠他的脚心,还死死地握住他的双手,不让他动。他挣扎不过爸爸,只好大声呼喊妈妈,这时妈妈就会赶来斥责爸爸,那时过的很幸福,不过这样的日子却没有过多长时间。
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爸爸开始晚归,经常晚上就只有他和妈妈一起吃饭,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其实很多次他想问爸爸或是妈妈,那个爸爸在外面生下来的孩子怎么样了,却一直没有开口。
潘栎靠在医院的座椅上打了个盹,醒来时感到脖子一阵酸痛,左右摇晃脖子时他看到爸爸两眼通红,有些于心不忍,说:“爸,要不你先回家去休息吧,妈已经没事了,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潘建国没有想到潘栎会突然叫他,连忙回应:“不用,我在这里再坐一会,一会家里要送吃的来了,你送进去给你妈妈”。
潘栎忍不住了,问潘建国十年前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潘建国震惊,问哪个孩子。潘栎说:“十年前我妈告诉我,你在外面还有一个孩子,是个男孩”。话虽不多,却在这条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十年前就送到美国去了,不过前不久回来了,母子俩一起的”。
“栎,不要像爸爸一样,欲成大事者怎能被这些小事所牵挂”。
病房里的护士出来说是病人已经苏醒,想见她的儿子。恰巧家里将早餐送了过来,潘建国让潘栎顺便将早餐也给送进去。
刘萍用被子将自己的脖子遮住,她不想被潘栎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昨天晚上有没有吓到你”,刘萍问潘栎。潘栎如实说:“吓到了”。
潘栎告诉刘萍自己刚刚问过父亲有关于那个孩子了。刘萍没有回应,而是说:“孩子,答应妈妈,不要再和周默沫来往了好吗,那个女孩子有什么好的,妈妈身边一抓一大把,全都是费尽心机想要嫁到有钱人家来的”。
潘栎摇头:“妈,你知道为什么爸爸要和你离婚吗,就你这样子我也受不了。你儿子的幸福还敌不过所谓的门当户对吗,你非要我娶孙妍,然后看着我痛苦才高兴是不是,你就拿你儿子的幸福作为孙妍妈妈那么多年来在精神上支持你的回报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可悲,跟孙妍一样”。
刘萍有些情绪激动,不小心将脖子上的纱布露了出来:“栎,你不喜欢孙妍就算了,我不勉强你,但你也不要再和周默沫纠缠了。那个孩子已经回国,如果你继续和周默沫纠缠不清,你爸爸生气了,将来这家公司都是那个孩子的。听妈妈的话,找个门当户对的,你将来才不会吃亏。你爸爸都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和孩子,不顾多年夫妻情谊要和我离婚。你不能保证十年后,等那个孩子长大了,你爸爸会把公司交给谁。栎,这家公司可是妈妈一辈子的心血,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离开医院后潘栎吩咐司机去了一趟周默沫家楼下,在楼下徘徊了很久他终究还是没有上楼。从病房里出来时爸爸眼中的无奈还有失落他是看在眼里的,他就这么一直在楼下坐着,就如同十年前得知周默沫离开后,他四处寻找周默沫,最后坐在周默沫家楼下时一样。同样的位置,心情却不大相同。
他记得这种老式楼房的楼梯狭窄,楼灯又经常坏。以前他走前面,默沫总是不看路,喜欢撞在他的背上。
他让周默沫走在他的旁边,结果没多久默沫又走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