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剩下一个推论,那就是知道你不吃甜食的人知道你要来引凤楼,但是不知道你来这里要见谁,然后提前来这里卖通了引凤楼里的下人,让他们端上来下了毒的吃食。”
“从下毒的手法看,八成是邵天启早就授意过的。应该是单清雪那边侍女走漏了风声,让喻娴书知道了你要来引凤楼。她猜想你来这里见的八成是女子,心有不甘,你情愿来青楼街寻欢作乐,也不愿意与她行房事,所以心思歹毒起了杀心。”
“这事只有她做得出来,上次你突破心法的时候,邵天翊派人来刺杀我,也是她去挑唆的。不然怎的你前脚出府,后脚就来人刺杀。你出府之前,喻娴书可还在府里?”
邵子牧沉默不语,他不是不知道喻娴书去了哪里,跟谁说了话。
“那个女子有一股旁人没有的狠劲,只要敢与她争宠的女人,她都会不择手段不计成本的给抹杀掉。恐怕上次单清雪袖子里揣着匕首刺杀我,也是喻娴书挑唆的罢?”药叶儿淡淡的喝了一口茶,“你太小看女人的嫉妒之心了……为了争得自己喜欢的人的恩泽,可以不择手段,真是可悲。”
邵子牧眉头皱的更深,原来不止是他,药叶儿早早的就察觉喻娴书这个女人的心思,所以再回龙城的时候,她毅然决然的要出去自立门户。
药叶儿闭上眼睛,手撑着额头的太阳穴,轻轻的揉着,一副深思倦怠的样子。这些时日,与邵子牧一起谋划龙城夺嫡的事情,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信息,让她应接不暇。
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千丝万缕的后院利害、人人都心怀鬼胎。
他们还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把所有的左右最后政局走向的权力一一摧毁,然后握在自己手里。如此费心费神的明争暗斗,邵天启与邵天翊居然相持了将近十年之久。
不得不说药叶儿从这方面真的是深深的佩服着邵天启与邵天翊。
自从回来以后,药叶儿脑中的那根弦从来都没有松过,她已经开始惊觉自己的潜意识想逃离这个地方。
因为最近每日做的梦全都是与那个男子有关的梦境,梦里的那个男子从来不愿意让她如此心累,总是替她说出她心底最渴望的诉求。
她贪婪梦境里栾的温柔,贪婪到不想打破每日梦境,所以她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
“等这里事情了结了,我带你去北境外祖父家,静养些时日罢?”邵子牧从未见过如此疲倦的药叶儿,但他身处这王权中心,每日接收着安插在各个地方暗线传来的消息,也是无暇顾及其他。只有彻底了结龙城的事,他才能够放松下来。
药叶儿超乎常人的聪慧,是他从未见过的,若是与他一同谋划这天下的人是她,他心里还是放心的。她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给自己留一个后手。她从来不会孤注一掷的去做任何事情,这与他的性格十分相似。
药叶儿回道,“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一局对弈中取得胜利,你就已经开始想以后的事情……真不知道你是心宽,还是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邵子牧轻笑,“以你对我的了解,我想你心里知道答案。”
“做了万全的准备……呵……邵子牧……”药叶儿抬起头,盯着他,“这次,你不会还利用我,不让我知道了罢?”
邵子牧注视着药叶儿的眼睛,回想起前段时日在玄武帝国,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她很在意自己是否被人利用,那日她冷漠的宛如一把利剑的神情,至今还戳在他的心口……
“我会保护你的。”邵子牧认真的回答。
“还真是你一惯的风格,说话滴水不漏。你这么说,以后就算我知道你别有用心,也无法责怪你是吗?”药叶儿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我不喜欢你这样揣测我,事实上,这整个局,并不是只有你我是执棋者。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双手,在往这个棋盘上放棋子。若是既定的事情横生变故,也是情理之中……我没办法跟你承诺我无法完全掌控的事情……有些时候,我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来保证我们所谋划的事情能够继续进行下去……只有这一点,请你见谅。”邵子牧眼眸微垂,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
龙城,说到底,还是邵子牧的主场,就算她帮他谋事,也不过是因为交易。他们有着各自的目的——他买她医术,为他夺权之路保驾护航。她卖他医术,在他夺权以后,进入青龙王族圣地一探这世界终极的秘密。只要最后的结局能够让双方都满意,这就算是一笔成功的买卖。
最少现在邵子牧肯与她共享信息,比之前在玄武帝国完全被人蒙在鼓里任人摆布要强上太多。
药叶儿从当医师治病开始,就掌控着许多人的生死。邵子牧利用她,让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是攥在别人的手里的。
她很讨厌自己的生命攥在别人手里的感觉,所以在她称病闭门谢客时候,便好好想过了,与其逃不掉那个召唤她来这个世界人的算计,最少也要参与进这个局里,把握自己的命运。
药叶儿不在追问邵子牧,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上,“帝君身边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御医,所以才会下旨让我去当主审官?”
“是的。龙城的所有势力即将大洗牌,难保有些人不会狗急跳墙。”邵子牧点头。
“如此明目张胆的作弊,御医院的那些老人,没有意见吗?”药叶儿问道。
“这个帝国首先是我们青龙王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