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女子走了数步,女子顿足看向跟在最后面的两人。
“将军和小姐只请她一人入内,二位请在外头等候。”女子笑道。
“哦!”郁青应了一声。可沙雁好似一点没听明白,依旧大步跟随。郁青赶紧将人拉住,低声道,“你进去做什么?”
“我必须跟着公主才能确保公主的安危。”沙雁微微蹙眉,双眸紧随公主的背影,好一副认真的模样。
“将军在呢!咋再进去不就是添乱?外面还有好多人在搜……”郁青说到最后放低了声音,大拇指刻意指了指门外。
沙雁想了想,应声道:“嗯。”
而那个女子径直走向后院,嫣儿跟随其后。转眸看一眼身后,郁青已经将沙雁拉走。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他俩是不会帮忙的。
步入了后门,周围无其他人,正前方一间大屋子紧闭大门,但里屋的灯亮着。仰起头,可见夜空,又忽然发现这怡春院好似一口井,这楼的顶端就是井口。这带路的女子径直朝着前方的屋子走去,北冥战应该就在那儿吧。嫣儿的眸光一冷,手握在了腰间的匕首上,而后悄悄地将匕首收入衣袖。
上了台阶,女子回眸一笑,道:“公主,请~”
某人这就将本公主的身份给卖了!嫣儿只是一楞,迈步入内。
里面很宽敞,一张占了屋子三分之一的大床瞬间拉住人的视线。床上的被褥有些乱,没有一个人卧在上面。附近还传来了水声,转眸看去,只见一个半透明的大屏风,隐隐约约可见一个女子在布满玫瑰花瓣的池水中。女子乌黑的长发下垂,香肩露在池水上惹得人想欲菲菲。
然而,这屋子分明就只有一个女子在沐浴,这人应该就是皇城的第一名妓上官鱼!
咯吱,身后的门被关上了。嫣儿看了一眼后方,门外一道影子离开。再回头,池水中的美人在优雅的沐浴,丝毫不受打扰。嫣儿迈步走过去,脚步很轻,很轻。
数秒之后,一把冒着寒光的利刃搭在了上官鱼的脖子上。上官鱼白皙的脸蛋映衬在池水中,水中的倒影可见她如画出来一般精致的五官。她那一双美眸,微微一动便荡漾起柔情秋波,不愧是第一名妓。
“公主一进来就是一把刀子,有些吓人。”上官鱼抿嘴一笑,声音甜甜的。
嫣儿凑的很近,只低声冷道:“北冥战何在?”
“将军在水里。”
嫣儿即刻抬眸扫向这个大池,密密麻麻一片花瓣静止在水面上。这池水中怎么会藏人?北冥战还负伤了,他是傻的吗?
岂料,只是分神了那么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握住。这上官鱼的力气好大,手硬生生被拉着偏离她的脖子。嫣儿下意识的拔下发簪快速的朝上官鱼的脖子刺过去,怎料对方将手一抬,这只手也被遏止住。
“将军是否介意奴家将公主扔下去。”上官鱼浅浅一笑,声音好甜,略带几分撒娇的韵味。
好痛!这厮说话间手指一直在使力。也不知她按的是什么穴位,嫣儿脸色微白,手指缓缓张开,匕首落到了水中。
“过肩摔,本将军教过你的。”
头顶上方悠悠传来北冥战的声音,嫣儿抬头一看,某人就蹲在天花板的某个角落。方才扫一眼天花板竟然没看到!他就光着臂膀,认真的用绷带缠绕自己的伤口。还没回过神来,胳膊就被上官鱼拉住,肩膀与她靠在一块。下一秒,嫣儿整个人腾空而起仰面朝天,哗的一声撞破那一片玫瑰花瓣摔入池水中。
“公主既然来了,此处也就没奴家什么事情了。不过,奴家还是要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将军可要小心,公主可未必能靠得住。”上官鱼说着披上一件衣裳,离去。
嫣儿从水中出来时,只见她人已经走到门那边。她走了出去,门又关上了。而北冥战就坐在天花板的某个角落,冷冷的俯视着人,屋内的气氛瞬间令人窒息。
该死!这可怎么办?本想着北冥战应该就在软榻上躺着,或者坐着,然后本公主有的是办法靠近他,给他一刀子。不曾想竟演变成了这般模样,那个上官鱼何止是第一名妓,更是他调教出来的!这下惨了!
嫣儿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即从池水中爬上来,义正言辞道:“陈晋包藏祸心,当诛!北冥将军夜探晋王府,无碍便好。”
说完,嫣儿迈着快步朝门那边走。可刚走出屏风没几步,他就落到了跟前。
“呵呵呵,你是来搞笑的吗?”北冥战捏起她的下巴,笑道。
“什么意思?”嫣儿被迫仰着头,反问,一顿心虚。
北冥战那张俊脸沉了下来,捏着人的手指不自觉又下了几分力气。嫣儿微微蹙眉,疼!可她没喊出声来。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后面追我?还喊刺客!你是想快些整死老子啊?陈嫣,老子迁就你很多次了,可你今日把老子惹火了!”
他眉心微拧,声音极冷。一把匕首自下而上,一下就搭在嫣儿的脖子上,闪着寒光。这不就是他杀小杜鹃用的那把匕首吗?
匕首刺入身体发出的那种声音,还有小杜鹃死的那一刻忽然浮现在脑海,嫣儿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他的双眉好冷,可能不好脱身了。
“对啊!本公主就是这么喊的。啊……”
话音未落,人被他摔在地上。她又抬起头,继续道:“不这么做,如何让他们深信不疑刺客往何处跑的?如何让他们跑别的地方去?”
反正郁青不在,胡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