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不通了,吕大爷称张三十点回家后就再也没出过小区,当然也可能躲在了小区里,很遗憾不是这样的,老光没在家里找到他,立马去了张三常去的饭馆,在饭馆里逮着了借酒消愁的张三。
这样问题就来了,吕大爷为什么要撒谎?别说没留神之类的话,事实是你要利用这段时间潜入张三家里。”罗氓看着吕大爷的眼睛说,吕大爷只是笑而不语。
“张三遇害时屋里的灯是关着的能充分说明凶手提前用复制的钥匙开了锁,埋伏在了被害人家里。
如果是后进去的,不管是他敲了门,还是制造声响把张三引出去,再偷偷溜进去,听到敲门声或其它声响张三至少会先开灯再一看究竟。由此看来,凶手早就埋伏好了,在一片漆黑的客厅里勒死了张三。”
“第三点就是动机方面了。一个门房,一个住户,虽同在一个小区,但根本找不到什么联系。有意思的是今天早上我接到一个电话——610房主的电话。
没错,张三也是被骗进610的,开锁王用了三次同样的伎俩完成‘数独杀人’,这儿就出现一个疑点,为什么第一个入室抢劫案和后面的案子隔了五年呢?我大胆地推测凶手是想在达成杀人目的后自首,为了多活几年才拖到五年后。”罗氓笑着说。
只见吕大爷罕见地点了点头。
“似乎跑题了,接下来我来揭晓动机。这还得从13年前说起,13年前,一个芬兰数学家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出了一道全世界最难的九宫数独,然而没过多久这道数独题被一个中国的庄稼汉解出来了。
我有一个朋友也是个数独爱好者,他怀着仰慕之心去拜访了庄稼汉,还拿出了难倒自己的一道数独题。不料庄稼汉虽然口若悬河,结果一个格也填不出来,最后他坦白那道题其实是一个叫老坤的配钥匙的人做出来的。
老坤是个数独大师,会配钥匙,而且‘坤’的拼音里有‘k’,不难猜出他就是k。我的朋友折到k的店里找他,不巧他不在,但他拾到了一张k的照片。吕大爷,你原名叫吕坤,那张就是你的照片。”
罗氓看了一眼吕大爷,所有人都要惊掉了下巴。
“当然,那个庄稼汉就是张三。虽然他凭着数独成名,但那毕竟不是他本人的本事。你们一起来m市打工,门房很好当,但没钱、没人脉,银行职员就难了吧?张三是如何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他告诉过我,五年前上任银行职员,就在入室抢劫案不久。”
说到这里,阿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那个无脸人是张三?”
“没错,不是k,是张三。”罗氓继续说,“我们把张三的家搜个底朝天,也不是一无所获。我在书房一个不明显的位置发现了两个古董,阿雪家后来仍在收藏古董,我到他们家时看到过,那些古董和张三家的古董一看就是收藏自同一人之手。
张三是如何潜入阿雪家的?我想吕大爷为他配了钥匙,而且他并不知情。
五年前,张三并不住在花竹园,他拿了把钥匙说是自家的,想复制一把备用的,吕大爷答应了他,为他配了一把钥匙。
没想到不久就发生了入室抢劫案,吕大爷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端倪,找张三质问,谁知张三反咬了吕大爷一口,说他把东西都当了,如果吕大爷不帮他就会报警,同住在一个小区,而且是了解小区每家每户情况的门房,会配钥匙,这些证据把矛头指向了吕大爷。
吕大爷无奈,帮张三写了那封信。当然,张三让吕大爷写信还是想让他当自己的替罪羊,字迹搞不好会被警方识出。
我想在这之后张三不止一次用这个威胁吕大爷,您早就起了杀心,五年之后,您付储了行动。”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吕大爷身上,只见他眼里含着混浊的泪水,他走到正中央,恭恭敬敬地向大家鞠了一个躬。
“我万万没想到快递小哥会失手杀了人,以为他会像欧阳那样,乖乖住在空房间里,或者少偷一些东西,只要制造出‘数独’这个线索就够了。”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杨女士叹了口气,欧阳气得牙齿咯咯响,阿雪则露出同情的目光,珍珠把头埋到洛杉怀里哭了起来。
最后,吕大爷转向罗氓,语气竟然变得很轻松:“罗侦探,别骗人了,你说的那个朋友,其实是你自己吧?”
罗氓笑道:“这么说,你那天在店里?”
“没错,罗氓,十三年前我就见过你。你从张三家里出来,他就给我打了电话。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想跟你开个玩笑,当时我就躲在柜台下面,没想到啊,那种小把戏能骗得过你,如今这么大的诡计却瞒不过你的眼睛!”
罗氓笑笑,“其实你一点都不像老古董。”
这句话似乎让吕大爷很开心,他大笑着走出房门,离开了这个待了十三年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