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小曾请了一天假,又从药店买了些药回去。做早餐时,罗氓的手机响了,小曾替他接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罗氓看到小曾的表情很沉重。
“怎么了?”他问。
小曾看着他,说:“兰女士死了。”
罗氓格外冷静。
“兰女士留了一笔钱给侦探社。据警方调查——她是被谋杀。”
在小曾的陪同下,罗氓开车到了警局。
洛杉看到他时,吓了一跳。
“你,你……”
“没生过病吗?”罗氓不耐烦地说。
“真是见鬼了,兰女士的死和遗嘱都很蹊跷!”洛杉不满地说。
罗氓翻看着警方在案发现场照来的照片,他先挑出了死者的照片。
“兰女士是在房子前的树底下被发现的,手上有勒痕——是被灌了金子死的。”洛杉说。
罗氓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洛杉,不是因为死者的死法,而是他发现——
“洛杉,她不是昨天死的?”
“不是,法医说死了有一个星期了,你知道,兰女士孤身一人,要不是朋友来访,怕是现在还没被发现!”洛杉说。
罗氓感到一阵眩晕,心跳得很快——兰女士一个星期前就死了,那他昨天接到的电话……
“而且,这个遗嘱啊!”洛杉没有注意到罗氓的变化,继续说,“前面的还很正常,到了侦探社这笔钱,你看,她留了10万,把分配权给了你。如果你提出的方案没有得到其他四个人至少半数的同意,那你不会拥有一分钱,转而将分配权交给下一个人贺男,如果贺男……”
“加上我,不是有六个人吗?”罗氓打断了洛杉,问他。
“啊,数学家和小说家两人有一票。”洛杉说。
“我、贺男,接下来呢?”
“白帆,林琅,如果前四个人的分配权都落空,数学家和小说家两人共享这笔钱。”洛杉说完,才发现罗氓脸色更难看了。
“你不要紧吧!”洛杉问,小曾也担忧地看着罗氓。
“放心吧,虽然从作案手法上很难推测出凶手,不过我们可以从嫌疑人和不在场证明上下手!”洛杉安慰他说。
“不用,单从动机上我就可以确定凶手。”罗氓说。
“那最好,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等你病好了,我再听你的高见!”
(五)
在小曾的百般相劝下,罗氓终于答应去医院看病。
两天后,洛杉打来电话。
“这里忙得很,下午我会去见你的。”
果然,下午五点,洛杉来到病房,看到罗氓脸色好了很多,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侦探,你也有今天!”
“谁不会生病!”罗氓反问他。
“我们生病是情有可原的。但你,要是没有你,不知有多少凶手逍遥法外,现在他们命丧黄泉,说不定都来报复你了呢!”洛杉说。
“如果真有鬼报复我,我也能推理出哪个鬼报复的。”
洛杉一脸嫌弃,随即又严肃起来,“侦探社那几个人都调查过了,青一色的没有不在场证明,由于死者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法医也不能说出准确的死亡时间。很难搞吧!”
“兰女士的律师那头呢,关于遗嘱的那部分……”罗氓问。
“律师和我们说,兰女士在三月初找到了他,说她最近心脏病频繁发作,她觉得有必要立这个遗嘱。她还说她之前看过一个什么海盗分金条的故事,跟律师说她相信她的侦探,也就是你,能提出让大家接受的方案。当然了,遗嘱有效期只有一年,一年后,如果有何变动,比如侦探社解散之类的,遗嘱会有所改动。”
“不瞒你,”罗氓说,“就在14号那天,我接到了兰女士的电话。”
洛杉被吓了一跳,“那时候兰女士不是已经死了吗?”
“后来我回想了一下,那不是兰女士的声音。”罗氓说。
“那模仿兰女士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凶手或凶手的共犯了?”
“还不能确定,她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打电话说了那段话。她跟我说工作室已经准备好了,当侦探社的人过来后,我才知道他们一起准备了工作室的事,只等着我来。”
“但是那不是兰女士,兰女士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工作室的事!”洛杉激动地叫道。
“没错,凶手杀了兰女士后,又让我加入了侦探社!”
“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洛杉问。
“为了讲一个故事——海盗分金条的故事。我现在已经能理清整个事情的经过了。兰女士听信了凶手的话,用那种方式立遗嘱。因为遗嘱的有效期是一年,他杀了兰女士。并且想在侦探社上讲海盗的故事,听听我是怎么分配的,然后伺机行动。万万没想到,兰女士还没有把工作室的事告诉我。所以凶手只能托一个女士假冒兰女士给我打了电话。”
“原来是这样……”洛杉点点头,“那你说的‘伺机行动’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我分配的好,就按我的来;分配的不好,就让我见阎王呗!”罗氓无奈地说。
“那你是怎么分配的?”洛杉好奇地问。
“所有钱——都归我。”
罗氓说完,洛杉脸色大变。又气又恼地说,“你真是蠢到家了!难道还得找人保护你?”
“不必了,恐怕他要比我早走一步了!我刚才不是说那个讲故事试探我的人就是凶手吗?所以凶手就是——小说家晋木。”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