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像是在诉说一种难言的愁绪,点点滴滴,汇集于心,让人无端沉重起来。
雨过天晴,初霁的阳光,一扫连日的阴霾。瞬时间,天高云阔,把人的心,一下子打扫得亮堂起来。由于长时间阴雨多水的缘故,是电动车出现故障的高发期。这时,电动车专卖店,便会车来人往,总会显出异常忙碌。这天,整个卖场内,带着各种问题进出的车辆川流不息。我老表和小杨和卖场大伙一样,在店铺里不停在忙碌着,耐心地为客户逐台检查修理。
“你这是轴承坏了,必须更换,马上就好。”我老表拆下那辆陈旧电动车前轮,对坐在穿道上的中年妇女说道。车主看我老表态度和蔼,人也诚实,知道没有欺骗自己,便殷切地点点头:“好的,只是快点,我还有事。”
一边另一女客户见我老表就要拆卸车辆,附身过来问道:“老板,这需要多长时间,要不先看看我的怎样?我还要去接小孩,怕时间来不及了。”说完,掏出手机看了看,一脸焦急。
我老表对她疚意笑笑,赶紧道:“要不了多长时间,一会就好。”
那女客户一听,只得依着自己的电动车坐下,嘴里说一声:“拜托,求你快点!”
我老表“嗯”地应过一声,转身从工具箱内,找来锤子和铁钎,把轮毂放在脚下,看准那中心破损轴承,右手抡锤,左手握钎,用力一抡,不想因为手臂早已疲软,铁锤擦过铁钎,重重地落在左手上,我老“哎”地丢下手上工具,一股鲜血自左手指间汩汩流出。那车主一看,大惊失色抢步上前来,看着我老表的手,一脸怜惜道:“哎呀!我看你就不像是做这粗活的人,这该怎么办?要不,快去医院找大夫看看。”我老表捂住受伤的手,泰然一笑,看了看受伤的手,毫不在乎道:“没事,只是擦破皮而已,我可没那么的娇气,麻烦你等会,我去去就来。”过去撕块布条,进得厕所,一泡尿冲过,再作简单包扎,便回过来,定了定神,很快把车修理完毕。
刚刚还在催促我老表的女客户,再不言语,屏声静息地守在一旁。
“小伙子,真是难为你了。”中年妇女临行前,再次看了看我老表的左手,关心地对他说:“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的好,别感染了。”
“嗯,谢谢你。”说着,对她招招手,唤过等在那里的女客户,让她推过车来。
正在我老表忙不迭地修理时,肖燕推车走进店里。见我老表忙得满头是汗,便停车静候在走道一角。待我老表扭头发现她时,她招手对我老表莞尔一笑,点了示意。
待到近得中午时分,我老表抬身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肖燕方才进得店内。陡然间发现我老表左手渗出的鲜血早染得满掌间污秽一片,肖燕一时间芳容失色,惊声道:“一定是刚才修车时弄伤的吧?你看,都流了这么多血还不去医院,你不要命了。”说完,拉住我老表就走。
出得卖场门外,我老表含笑挣脱肖燕,弄得失措的她一阵羞赧,我老表一见,赶紧安慰道:“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走,这近处有家门诊,我们过去简单的处理一下就行了。”肖燕只得随了我老表,来到门诊。
中午,肖燕自主作起东来。刚坐定,看着我老表略显浮肿的左手,肖燕一时眼神迷离,对我老表现场说法道:“家宏,我早就对你说过,这份工作不适合你,你还不信!这会好了,你看你,遭累不说,还不时受伤。依我看,以你的能力,完会没必要屈就在这里。”
“又来了。你没听老人说: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强求不来的。”刚还想说“这或许是我的劫数”又怕犯了指桑寓槐猜疑,嘴上赶紧踩住刹车,笑笑继续道:“前几日梦见你穿上婚纱,看来你将有大喜临门了。”
肖燕闻言,一时愣住。“想不到我们的黎老板,不为自己当前处境着想,竟给别人做起**来!这还真是件稀奇事。既然说到这儿,我还倒想问问:那男主角是何许人?说来听听。”肖燕被我老表一梦燃起心中激情,满脸不禁泛出层层好奇的涟漪来。
“梦里新郎可是一个‘羽扇纶巾,雄姿英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倜傥的美男子,正与你人间携手,潇洒快活,羡煞众生哩。”我老表少有地眉飞色舞描述道。
肖燕神色专注地望着我老表略带表演性质的陈叙,见他似乎进入到角色之中,不由眨眨眼,随声附和道:“啊,就这样,春风渡了玉门关,我也勿须再去枉费心力,艾怨杨柳。”继而站起身来,过到我老表身边,用手触摸一下我老表的额头,继续道:“黎家宏啊,黎家宏,看来你的手,真的伤得不轻啊!你现在已经被烧得神智不清了,知道吗?”
“那就说点正经的,你现在和你那位年轻有为的市长大人相处得怎样?”我老表把跑偏的话题转上正轨。
“心里的栅栏打开了那么一点点,出去看了看,感觉外面的世界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亮点。”肖燕的心情似乎渐渐地开朗起来,脸上也有了那么多一点点改变,半是戏谑,半是调侃地说道,直听得我老表的内心也无名地跟着愉悦起来。
“今天到店里来,有事吗?”我老表收敛起笑容,对肖燕问道。
“没事就不能登你的三宝殿了?今天没事,路过此地,来看看老朋友嘛!再说,晚上又不好打扰你,免得扰了你们夫妻的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