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予桓果真说到做到,夜晚降临后便又去了繁谢宫。.shude 。不仅如此,还交待御膳房做了几样味道清甜的点心和几样时鲜的果子,分别装入食盒打算一并带给云嫣。
慕容予桓心情大好,步履轻盈的向前走着,秦公公亲自提着两个食盒跟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追着皇上,道,“皇上,您慢着点儿,奴才知道您思念夏常侍,可想去看望夏常侍也不急在这一时。奴才提着东西可追不上您哟。”
慕容予桓停住脚步,回头皱眉向秦公公道,“快点儿!你不知道朕想念夏常侍心急如焚吗?”
秦公公一遛儿小跑儿追了上来,低声笑道,“皇上的心思奴才怎会不知道?只是奴才求皇上恩典,别总是吓得奴才心惊肉跳啊。”
慕容予桓瞥了秦公公一眼,扔下一句“朕何时吓得你心惊肉跳了”,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秦公公又是一遛儿小跑儿追上来,在慕容予桓半步之后跟着。
秦公公苦着脸,低声道,“皇上哟,您头午在落英阁突然册封,啊不,是突然封了个滟贵人,可把奴才吓坏喽!”
“你怕什么?云嫣早晚都是贵人,而且还不一定只是贵人呢,也可能是嫔、是贵嫔、是妃……”慕容予桓一边走一边道。
“哎哟皇上啊,那还指不定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现如今太后、皇后和满朝文武都不知道宫中还有个莫姑娘,而莫姑娘的存在一时又不能明示出来,皇上怎么就一道口谕封为滟贵人了呢?”
慕容予桓满不在乎的道,“这有什么?虽然有朕的口谕,可是这圣旨、金册、玉牒和内务府留档全都没有,朕不过是想安抚一下云嫣,让她安心呆在宫里,这也无甚要紧吧?”
秦公公跑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的道,“皇上金口玉牙,有您的口谕已可作数了。再说,您确是只想安抚一下滟贵人,可这若是被太后或皇后听着点儿风吹草动,皇后那性子就不用说了,便是太后只怕也会大为恼怒,私藏宫中勾引皇上,这可是大罪啊!待那时,滟贵人会比夏常侍还要下场凄惨不说,皇上也会受到言官非议和太后责备啊!”
慕容予桓忽的停了下来,看着秦公公愣住了。秦公公放下一只手的食盒,抬手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慕容予桓低眉思索了一会儿,对秦公公道,“在云嫣的事没有公开之前,朕绝对不能让太后和皇后先得知,她的存在一定要想办法保密。秦公公,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
慕容予桓说完,转身又走了。
“奴才遵……啊?什么?嘿哟,皇上哎……”
秦公公叫苦连天,心道,“您这天天儿的往繁谢宫跑,明着说是去看夏常侍,实际上是去看谁也不知道有的滟贵人,保不齐哪一日就有好事儿的人发觉了。让我想办法保住这个秘密,我保得住吗?”
秦公公停下来,又抹了抹汗,望了一眼慕容予桓的背影,心道,“得,这回这个娄子可捅大了!皇上哎,这重情之人和圣明之君只怕您只能选一样儿了!”
说完,又摇摇头叹了口气,骂自己道,“秦万啊秦万,谁叫你当初为讨圣上欢心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这下可好,皇上根本把持不住,接下来可有戏唱了!”
秦公公万般无奈,又狠狠叹了口气,追着慕容予桓去了。
慕容予桓一进落英阁,看到眼前的情景便是一愣。
只见整个落英阁已焕然一新。室内一改原本素色的装饰,银红的帘窗半卷,朱红的喜幔平展,透过内室半开着的门,看到室中烛台上高烧着一对红烛,桃红的床帐低垂,隐隐可看到床上大红的鸳鸯锦被。
“这……这是……”
慕容予桓大感意外,一时竟会不过意来,可秦公公见此情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嘎登”一下,早已明白了。
安姑姑和逸菊等人过来给慕容予桓请安,却唯独不见云嫣。安姑姑笑道,“今日皇上亲封了滟贵人,贵人深感龙恩心中欢喜,因此特命奴婢们备下酒菜,要与皇上欢饮。皇上,良宵难得,请皇上入内吧。”
安姑姑将手伸向内室半掩的门,慕容予桓向内室望了一眼,便举步走了过去。秦公公在后面低声唤了一声,“皇上!”
慕容予桓头也不回的道,“你在此候着。”
便进到内室去了。
秦公公只好候在此处,轻轻叹了口气。
慕容予桓走进内室,室内帘窗紧闭,光线昏暗,只有那对红烛的光将室内映出一片红色的光晕。室中浮动着合欢香的香气,慕容予桓回过身来,就见云嫣从门后的黑暗中缓步走出来。
今晚的云嫣,乌云斜挽,薄施粉黛,一袭桃红轻纱寝衣,宽松松的罩在她玲珑有致的美好身段上。双手捧着玉盏金汤,轻飘飘、俏生生的向着他而来,面如玉,花如颜,真好似神仙落入凡间!
慕容予桓简直看呆了!
他欣喜若狂,当云嫣行至面前时,他的**便再也忍耐不住,张开双手便要去拥抱面前的美人,可云嫣却忽的在他面前跪下了,声音中明显压抑着紧张,道,“皇上,嫔……嫔妾……嫔妾敬皇上,请……请皇上满饮……满饮此杯,嫔妾……服侍……服侍皇上……早些歇……歇息吧。”
慕容予桓倾身扶起云嫣,接过她手中的酒杯,眼睛却看着云嫣的面容。
此刻,这张沉鱼落雁的容颜上,并没有**欢爱的愉悦或娇羞,而是写满了无奈和屈从。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