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莫常成日吵嚷着憋闷,府中的下人都被大夫人调去服侍他。于是莫应才便叫过云嫣来,给了她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叫她去吉顺钱庄取银子。
云嫣取了银子,用布包成一包抱了,沿着长街匆匆往回走。
与此同时,在长街的另一端,有一伙人也在街上慢慢的逛着。这伙人当中的是一个衣着华丽却邋里邋遢、威风十足却形容猥琐的男子,其余的是四个随从模样的人。这男子手中摇着折扇,大摇大摆、一步三晃,斜着眼,撇着嘴,一脸的不屑,“不是说这济阳县风景别致、街上杂耍热闹吗?今儿见了,怎地他娘的如此没趣?这鸟不拉屎的小县城儿,真他奶奶的让本公子恶心!”
周围几个随从一听,赶忙凑上来赔着谄媚的笑,说,“公子,要不小的陪您去梨花渡走走?要不去杂八地儿看杂耍?要不小的给公子找间暗门子开开心?”
几个随从正说着,忽然发觉公子停住了,他两眼直直盯着前方,表情僵滞,连折扇跌落在地上也未察觉。
随从们顺着公子的目光看去,不觉也齐齐张大了嘴闭不上!只见对面街上,一个素衣白裙的美丽女子飘然而来,如芍药迎风,清丽脱俗。
世间竟有如此的美色啊!
那公子直瞪瞪的看着,嘴角边忽然溢出一道馋涎,顺嘴角流淌而下,滴在胸前衣襟上。他指住那女子,竟忽然像小孩子耍赖皮般的扭动着手脚,口齿不清的叫着,“我不要梨花!我不看杂耍!我也不去暗门子!我要她嘛!我就要她嘛!”
几个随从回过神来,不由得吓了一跳,暗叫不妙,“坏了!公子的傻病又犯了!”
两个随从忙好言安抚着,另两个人向那女子迎去。
云嫣抱着银子正匆匆往回走,忽然街上走过来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迎面拦住了她。云嫣一惊,慌忙想避开,可避了几次,都被两个男人拦了回来。
“清平世界,光天化日,你们当街拦住良家女子是何道理?”云嫣对二人怒目而视。
“哟嗬,这小娘子还挺厉口!”一个随从猥琐的笑道,“我们家公子想请小娘子过去说说话儿,与小娘子相识相识。”
“男女授受不亲,有何话说?谈何相识?”云嫣欲走,却又被拦住了。
“小娘子,你可别不识好歹!你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被我们公子看上可是你的福气!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两个随从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擒了云嫣,拉拉扯扯拖到那公子面前。那公子见了云嫣,哪里还有话说?只扑上去抱住了就要亲,云嫣又惊又怒,连忙放声呼救,同时拼命挣扎抵抗,手中抱着的银子掉在地上滚了一地。
街上过往的行人围了过来,纷纷指责这公子当街调戏良女实在无法无天!
一个随从趾高气扬的说道,“你们少管闲事!知道我们家老爷是谁吗?我们老爷就是江阳郡郡守郑中天郑大人,这是郡守大人的公子!济阳县正归江阳郡管辖,我们老爷咳嗽一声,连你们县太爷都得抖三抖!你们有几个脑袋敢惹郡守大人?”
人们果然被震吓住了。寒门草民惹不起达官贵人,一些路人叹息着离开了。
这边厢,云嫣已被郑公子郑武良扑倒在地,粗布衣衫也被撕开,露出了里面粉嫩纤细的香肩和红艳艳的肚兜。郑武良见了,愈加兽性大发,整个身子压在云嫣身上,死命纠缠着。
云嫣哭叫着,一只手被郑武良按住,另一只手无助的在地上乱摸,无意间竟摸到了一锭银子。她死死握住这锭银子,拼尽气力向郑武良额头上狠狠砸去!
只听郑武良一声惨叫,捂着额头从云嫣身上滚下来,在地上打着滚儿杀猪般的嚎叫着!一股鲜血从他捂着额头的手缝中流下来。
几个随从吓呆了!大叫一声“公子”飞扑上去围住郑武良。云嫣趁机慌忙爬起身,颠抖着向家中跑去。
郑武良回过头来,不见了云嫣,顾不得额上的伤,大哭大闹起来。一个随从拾起打伤郑武良还沾着血的银锭子,细细一瞧,只见银锭子底部刻着“县尉莫府”四个字。
这随从嘿嘿一笑,赶忙拿给郑武良看,“公子放心!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小娘子早晚是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