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梨这几天过得很是焦虑不安,加上怀孕了,情绪又容易失控多想,天气又热,就更加的烦躁了。贺家的事她确定自己帮不上忙之后就决定不再管了,反正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只是一个侧妃,能做的也极为有限。况且现在她能做的也都已经做了,向殿下哀求让殿下帮忙求情,进宫找清妃……若是贺家的事再不能从轻发落,那她也没有法子了。她还不如好好想想若是贺家倒了,她以后该怎么办。
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顺利生下来,而且一定得是儿子!
午后阮若梨躺在榻上小憩了片刻,屋子里放着冰盆倒是减少了几分炎热,让她烦躁的心也稍稍的定了定。
只是午后的宁静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阮若梨身边伺候的丫鬟轻着脚步走了进来,丫鬟走到榻前微微弯下身子低声说道:“侧妃,关小姐过来了,这会儿已经到了前院花厅了。”
原本闭着眼睛的阮若梨猛地睁开了眼,眉头一皱,“关凤仪?她这个时候到七皇子府做什么?是殿下亲自接待她的吗?”
“是的,原本殿下是不想见她,准备让总管过去让她回去的,但是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殿下就改变主意,亲自过去了。”所以她就赶紧过来告诉侧妃了。
阮若梨闻言不禁坐了起来,眼里闪着疑惑的光,“难道关凤仪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告诉殿下?难道就打听不出来关凤仪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来的吗?”
丫鬟摇了摇头,“侧妃,一时半会的怕是不可能,殿下身边也是有人的。”他们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打听殿下的事啊。
阮若梨沉吟了一下才说道:“算了,让人仔细盯着就是了,什么时候关凤仪走了再过来禀报我一声。不要做得太明显了,免得被殿下发现了。”
丫鬟点了点头,很快就退了出去,只是阮若梨却是没有了再休息的心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丫鬟的话所以就有些心神不宁了,她心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不安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一样。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好,阮若梨干脆从榻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缓缓的来回走动着,心里在想着关凤仪突然上门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花厅里,凤朝阳应了关凤仪的要求屏退了花厅里伺候的人,又让人在外面守着,不让人靠近,这才道:“行了,现在厅里的人都已经退下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对于关凤仪这个未来正妃,凤朝阳一向是不太上心的,若不是为了得到关家的势力,他还真看不上关凤仪。
关凤仪够了够嘴角,将自己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凤朝阳是越听面色就越沉,最后黑如锅底。
“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听到的,不可能!”凤朝阳直觉的否认。
关凤仪也不指望他立刻就相信,她大方的将自己当初和阮若梨看不惯阮伽南,所以想要教训一下她,然后想要设计杨嬑的事说了出来,“殿下,这件事我不否认,当初就是我提出来要做这样的事,但是阮若梨也并没有拒绝,她答应得很快,很配合我。如果不是她自己最后动了歪心思,殿下和她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当时是想教训一下宁王妃不假,但是我也是想帮殿下和杨家扯上关系。”
“而且我打听到了,当时阮夫人似乎是想送阮若梨进宫进宫参加选秀的,阮若梨估计是不愿意进宫,所以才在花船上动了歪心思,将计就计的算计了殿下。还有她当初上吊自杀的事,她若是真的会因为这样的事而自杀,就不会做出算计殿下的事情来了。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做这样的事来博取殿下的同情,然后好顺利进七皇子府,成为殿下的侧妃!”
“至于梨花村的事,难道殿下当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殿下是男人,身强体壮,就连宁王妃一个弱质女流都没有染上疫病,殿下怎么会就染上了疫病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殿下你再好好回想一下那段时间的事,殿下你到底是怎么会染上了疫病的。而且……”关凤仪故意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阮若梨在梨花村带了一块布回来,那块布就是从一个病得很重的梨花村村民身上拿的。”
凤朝阳放在椅子横手的手一紧,脸上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牙关紧紧咬着,下颚紧缩,眼里黑沉如墨,迸发出了浓烈的戾气。
关凤仪的话像是开启了记忆库里的钥匙一样,有很多以往被忽略的事开始一一在他脑海里浮现了出来,然后他心里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又无比的愤怒。
如果这些事是真的,那就是说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耍了,而自己还将这个女人安置在身边,对她很是宠爱呵护,以为她只是一朵娇弱的梨花,需要呵护……然后真相是她不是一朵娇弱的小白花,而是一条毒蛇?
凤朝阳难以接受这样的事。他不敢相信自己会看走眼,瞧瞧他看阮伽南就从来没有看走眼过,阮若梨也应该同是如此才是。怎么会如此大的区别呢?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查,凭着殿下的本事,相信殿下也一定能很快就查出来的。我只是不想殿下被蒙蔽,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才专门过来提醒殿下而已。”关凤仪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
凤朝阳面色阴沉,目光阴冷的看着她,“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凤仪面色一僵,眼神微微闪烁着,支支吾吾的道:“殿下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总之我没有骗殿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