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回到家,戴妍之已精心烧好了一桌子美味的佳肴,它们看起来跟往常并无太大区别,里面却滴进了戴妍之许多苦涩的泪水。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是妹妹,自母亲走后,一直以来,她视妹妹为最亲的亲人,为什么?戴妍之整个做饭过程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痛心,悲戚!
她终于等到李兴回家,竭力平复自己激动愤恨的情绪,为李兴斟了酒,又不停地为他布菜。
见李兴喝得差不多了,才拎起一根她几天前发现的黑色长头发,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李兴,你衬衣里找到的,谁的?”
“你的。”
“我的。”戴妍之愤怒的从自己染成金黄的头发里拔下一根,两根放在一起道:“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现在还确定这是我的?”
“就是你的。”
“睁眼说瞎话,你心里没有我,算了,眼里难道都没有我吗?我几个月前就染成了一头金发,你看不到吗?”
“多大点事,你那金发不是染的吗,用水洗洗不就黑了。”
“胡说,刚才干嘛去了,跟谁约会去了?”戴妍之见他如此,更加愤怒,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如果他诚实些,因着自己对他的爱还能原谅他一回。
“没有谁,真的没有谁?”
戴妍之更坐实了,第三者便是妹妹的想法,毕竟姐夫见小姨子,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如果真的光明正大,心怀坦荡的话,为什么不直说。
她又想起那天戴英之向她打听李兴的事,还有她口中的那个男朋友,他的形像怎么与李兴那么相符,难道这世上她最在乎的两个人真的要如此背叛她吗?
她处处为他们着想,这就是他们给她的回报。
见李兴死不承认,戴妍之进了卧房,她给戴英之打了一通电话,她要试探一下自己的这个好妹妹,到底是不是背叛她后还刻意隐瞒。毕竟,从小到大,她知道的事里,妹妹从来不曾对她说过谎。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戴英之不管在何种情况下,对于任何人的电话接得向来极为准时。
“英之,你现在在哪?”
“姐,我在学校里。”
“今天有见到你姐夫吗,我找他没找到?”
戴英之想起了李兴的话。他说她姐有多爱他,她是知道的,最好不要提起他们之前的事,也不要说今天二人见面了,解释不清的,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撒谎,毕竟这不过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姐夫,没见着。”
戴妍之绝望的挂了电话,把手机重重的摔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
这头,戴英之对于能敷衍过姐姐,松了口气,毕竟她也不希望事情变得复杂麻烦,她觉得自己拿录音威胁到了李兴,他接下来必定会老实些,把心收住,等过段时间,看情况再说。
戴妍之擦干再次模糊了她视线的泪水,看着大口啃糖醋排骨的李兴道:“你今天见了英之?”
李兴一边点头,一边无比坦然道:“没错,见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小三是你妹妹,看你还能不能捉了。
见戴妍之沉默,李兴来了兴致:“兴许那根长头发就是你妹妹的。”
“你勾搭我妹妹?你无耻!”
“是她勾引我,她心虚了吧,这事一定没跟你说吧!”
戴英之被李兴说中了心思,欲加心痛难当,颤抖道:“行,今天我把我妹妹喊来,我们三人好好把这事说清楚,如果她喜欢你,你喜欢他,那行,我成全你们,我跟你离婚。”
李兴如何也没有料到,这话会从一个那么深爱她的女人嘴里说出来,一下子傻了眼。他原本以为,只要让戴妍之知道,小三是她的亲妹妹,此事便会善罢甘休,因为明天便是他父亲的生日,每年的这天,他总会得到不少好处,她不想让截妍之断了他的财路。
李兴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成全你们,难道不好么?”
喝得半醉的李兴感觉自己悟透了,或许戴妍之并没有他想的那般爱他,也许他跟别的女人一样,不过是因为他有钱,遂醉眼迷离,伸出手来问道:“你要多少?”
戴妍之气极了,她那么爱他,而他到底把她看成了什么人?婊子吗,用钱就能打发吗?她气得浑身直打哆嗦,索性堵气道:“多少钱,是吧,一个亿,你给吗?”
李兴冷笑着嘲讽道:“狮子大开口啊,我就知道,你根本不爱我,你就是奔着我家的钱来的,我要跟你离婚,一个亿,你配吗,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是,我是不配,那好,把英之叫来,大家说清楚。”
“我跟你说,你别逼我,我今天还有要紧事,先不跟你说,你先冷静冷静。”
李兴说完外套也没有拿,略带几分踉跄,酒气熏熏地离开了。
然后,戴妍之便接到了交警的电话。
她赶到现场时,只见李兴头破血流,一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成人样,没有了气息,李兴的哥哥李坤对她一顿质问:“你到底对我弟弟做了什么?为什么和他吵架?明明知道他喝了酒,为什么还要让他开车?”
显然,李兴在出车祸前曾与他的哥哥通过电话。
因而戴妍之当天就被婆婆骂成是扫把星,被勒令搬出李家买好的婚房。
戴妍之后悔不跌,一直上门前去道歉,不为别的,不过是想送李兴一程,然而被李家所有人黑着脸拒绝在了门外,其实,她的心痛,又何尝比李兴的家人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