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怕言乔误会,赶紧指指外面一个筐子,“这筐里有很多言姑娘爱吃的青蟹,船上备了锅,不知道言姑娘现在是不是饿了?”
果然,船舱外放着一个竹筐,筐子里螃蟹弄出吱吱吱的声音那么好听,言乔心中大喜。
刚上船的时候就闻到了海鲜的味道,但是碍于上次的尴尬,又有了黎万心准备的干粮,言乔才忍住对螃蟹味道的诱惑,没像上次去蓬莱一样抓上几只螃蟹。
没想到这次天一倒是开窍了,居然想到了青蟹,不过上船前刚吃过东西!言乔嘴角一弯,“天一师兄果然是个细心之人,那就留着到蓬莱在吃吧”,天一点头然后关好门告辞出去。
……
施了法的船舱平稳安静,虽然外面飓风大浪,但是在船舱里却如履平地,一丝摇晃的感觉都没有,言乔一觉睡到蓬莱,天一也没来打扰,一路相安无事。
刚上岸,天一安排人把螃蟹送到言乔院子里,天一这次不仅说话还很恭敬,甚至让言乔先休息再去见丘吉尔。
瞅着框中肥硕的青蟹,言乔忍不住去想那鲜美的味道,不过想到秋宛洵,还是算了吧,怎么说秋宛洵他爹还是比螃蟹重要一些,“还是先去拜见掌门吧”。
天一拱手,然后在前带路,和上一次一样,蓬莱除了高大的树木就是隐藏在林中忽隐忽现的小房子。
左拐右拐,终于到了一处相对气派些的大门前,门口蹲着一对雌雄石兽长满了苔藓,失去了原本威武,不过依然俯视着来往的人,诉说着曾经的气势。
朱红的大门也许久没有粉刷,剥落的漆皮斑斑点点,露出漆下面的白色腻子。
天一刚踏上十尺高的台阶时,大门就打开了,一个小童弯腰施礼,“大师兄、言姑娘里面请”。
门槛是黄铜包裹的,不过经历了无数人的踩踏,这黄铜已经变得发白,迈进门,这是个三进出的院子,所有房间全部坐北朝南,中规中矩。
前院是掌门聚集众弟子的地方,后院是秋吉尔办公和见客的地方,最后是秋吉尔及家人居住的内廷。
穿过前院,言乔看到殿前长了不少野草,看来这个殿已经很久没用了,也就是暗示着秋吉尔病了很久。
后院中,绛紫的柱子绛紫的门窗,彰显着蓬莱曾经的辉煌,不过现在看来,这旧了的绛紫色真的很难看。
天一还未扣门,门就被从里面被自动打开了。
言乔跟着天一走进这个关闭的不漏一丝风的屋子,房门在身后又自动关闭了。
进门左拐,再走过一间会客室来到摆着书架的书房,只见书桌后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颤颤巍巍的拿着毛笔。
天一先是施礼然后喊“师父”。
虽然言乔知道这老人就是秋吉尔,但还是被惊住了,秋吉尔苍老的严重程度比预想的还要严重,按照蓬莱修仙水平,秋吉尔虽然不能成仙,但活到三五百岁还是不成问题的,可眼前…却是将死的垂暮老人。
秋吉尔放下笔,抬起皱纹横沟的脸,抖着双手示意言乔坐下。
天一施礼然后出去了,留下言乔对着这个即将老去的秋吉尔,“秋掌门,我是言乔,上次……”。
“我知道你”。
秋吉尔说话间喘着粗气,似乎一口气喘不上就会撒手而去。
算了,寒暄什么,秋吉尔说不定等不了几分钟了,言乔直接取出玉**走上前,“这是解药”。
秋吉尔颤抖着手接过,**口的木塞试了几下才拔开。
言乔给秋吉尔倒了杯水,秋吉尔笑笑,“没想到老了这么不中用”,然后颤巍巍的倒出十颗药丸逐一吞下,只是喝水的功夫,秋吉尔的头发由白变黑,脸上的皱纹也消失殆尽。
言乔看着面前端坐的秋吉尔,从一个垂危暮年老人变成了潇洒的壮年男人,眉头也舒展了不少。
秋吉尔和秋宛洵眉宇之间像极了,宽厚的脊背也一样,秋吉尔看着手掌然后使劲握一握,果然一切又重新回来了。
言乔拱手恭喜秋吉尔。
秋吉尔右手一挥,紧闭的门窗同一时间被打开,海风带着咸香气味吹散了房中阴霾的气息,秋吉尔意气风发,眼神熠熠生辉,“犬子来信说你带来解药,我还不以为然,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秋吉尔看看自己白嫩的手掌,“原来自己还是留恋生命”。
言乔嘴角含笑,“秋公子孝顺,秋掌门好福气”。
秋吉尔带着慈父般的眼神看过来,“陪我走走,顺便给我说说宛洵最近可好”。
两人沿着岛上的小道,一路闲话,或许是太久没晒太阳了秋吉尔站在太阳下笑得很灿烂。
“言姑娘你是什么人?”秋吉尔没打算听言乔回答继续说:“不仅知道我身中剧毒还能找到解药,这些…一般人做不到”。
何止一般人,就连一般的神仙也无能为力吧,言乔微笑。
言乔把秋吉尔让秋宛洵转交的黑色镂空雕花球拿在手中,对着阳光,里面出现了变幻的图案,“秋掌门,它的来历……”。
秋吉尔看着言乔手中的球,这球在自己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般景象。
这球中间像是有无止境的空间还有无止境的时间,变幻的图案虽然自己看不懂,但是秋吉尔修仙多年,他明白…这是一个世界,“这球是一个自称花神的女神交于我的,她只是说这球的主人会帮蓬莱寻回宝物,别的…没有说”。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秋吉尔在刺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