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这间小木屋等你,我还能够去哪里呢?
她们是认为你死了,可是这句话在她们口中说出来仿佛是很简单,我的耳膜如同刀子刮过般刺痛难耐,当伊莲忍不住脱口时,我直接松手,面前纯白色珐琅磁盘掉落在地面上,碎得不成人形,她们深怕我刮伤不让我收拾,她们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
那天下午,我草草的打发他们离开。
巴顿每天都来看我,冷岩也是,自从上次对他生气之后,他渐渐的与我保持距离,村里的人传言的非常厉害,说一些奇怪的天方夜谭,好像跟他们无关一样。
我是不想让他们沾染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巴顿是很好的朋友,替我解决生活上的困难,深怕我挨饿受苦,他并不知道,真正的苦是无法从肉眼看得见的。
玛丽开始替我寻找找对象,希望我不要一个人生活,人是需要陪伴动物,可是她不知道,人的一生中,只要遇过一次心灵上交流的对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再面对其他的人,都是多余的。
他们在物质上给予我支援和关心,在我心里的深处,有一个部分,随着你的远去,慢慢的消逝不见,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是纯粹的,和渡过平凡的余生。
农历十月三日
我知道你去了哪里,可是我不要其他人来告诉我。
安迪,你不肯来找我,那么,我来找你,行吗?
我再也看不下去,和先前的心境完全不同,日记的后面全是哀伤和思念丈夫的文字,翻页时,琴和安迪的相片不小心掉落在地面上,我把它捡起来,夹在日记的最后,发现有一个圆形的五星芒图形,三角形的地方都用了红色的染料涂满,图形的下方写着我看不懂的潦草文字。
我合上日记本,此时此刻,屋外没有听见任何的动静,安静的令人恐惧,我朝窗外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没有暴风雨的迹象,小木屋内没有人气,张永他们去了哪里?
才这么想的同时,小房间外头有一个沉重的咚咚声,对方的脚拖在地板上,好像是有人走路经过。
“张永?”我小声试探,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谁在外头?”我又更大声说话,门外依然没有人。
我鼓起勇气靠在门边,用手推开木门,小木屋的客厅没有开灯,室内的环境昏暗不明,无法一下子厅只有我一人,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我裸脚踩在地板上,发现脚底板一阵冰冷,低下头来,正巧发现地上一摊的水渍,如同人淋雨过后留在地面上的潮湿,从小房间的门口延伸到屋外,刚才检查屋外并没有下雨,漏水的地方用一个干净的脸盆接着,脸盆里没有任何的水滴,想必很久没有下雨了,这水是从哪里来的?
我有点生气,自从来到这座岛,做噩梦也就算了,还发生一些诡异不可解释的现象,现在小木屋连一个人也没有,愤怒的朝客厅大喊:“你告诉我这么多事,到底要我做什么?”
客厅静的一个回音都没有。
我穿上鞋子往门口出去,门外一道冷空气鱼贯而入,毫无预警的吸了一大口,身体一阵猛烈的颤抖,我回头抓起斗篷披上,鼓起勇气朝着门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