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的范围太大,除开南海三郡之外,从这……”胡亥指了指地图上应该是江苏南京这一块,顺着大公*腹的海岸线,一路滑行至两广地区,手指又绕回将两湖云贵划了进去,“这么一大块土地,虽然名义上归了我大秦,但实际上还是那些百越头领主事。虽然他们很难成气候,但放着不管也是很麻烦的,可要是管……不说别的地方,湘西十万大山,穷山恶水出刁民,历来不是中央王朝派大军就能解决的事。”
嬴政听着胡亥的诉说,总感觉有点怪异,为什么总觉得胡亥不像是在说未来发生的事,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呢?
“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还可以利用商人。”胡亥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开口说道。
“商人?”嬴政皱起眉头,和所有的古代的皇帝一样,嬴政厌恶商人,认为他们不种田又不织布,只是东游西荡倒买倒卖,竟然就可以获取如此巨大的利益。若天下人都去从商,那么何人种田何人织布,所以大秦对商人一向收重税。
“如果有一成的利润,商人就开始行动;有两成的利润,商人就活跃起来;有五成的利润,商人就铤而走险;为了十成的利润,商人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三倍的利润,商人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篡改了一下马克思在《资本论》里的名言,胡亥看了一眼嬴政,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奇货可居呢?”
嬴政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原来当年吕不韦见嬴政的父亲——异人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此奇货可居”。回家之后,吕不韦问父亲:“农民种田,一年能得几倍的利益?”“可得十倍的利益。”父亲回答说。“贩卖珠宝能得几倍的利益?”“可得几十倍的利益。”“要是拥立一个国君,能得几倍的利益?”“那就无法算得清楚了。”
于是吕不韦开始扶助异人归秦,将异人送上秦王的宝座,又辅佐两代君王,终于从卫国一个小商人,变成了十万户的大秦文信侯,做成了这笔一本万利的大生意。
“百越之地,除了蛇虫鼠蚁之外,就是个不毛之地,什么都没有,你能给那些商人什么利益?”嬴政黑着脸,好奇的问道。
“人!”胡亥轻吐出一个字,眼皮都不眨一下,开口说道:“父王你的对,但又说的不对。百越之地,的确是个不毛之地,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百越人还有一条命。”胡亥扭过头看了一眼扶苏,又转回头继续看着嬴政说道:“父王可以下令,将所有的非我华夏之人的异族都贬为奴隶,然后让允许天下人自行捕捉百越人。他们能抓几个就是几个,反正抓到的百越人,就是他们的奴隶,爱杀杀爱剐剐,随他们的意。”
“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吗?你确定他们会按你的安排来办?”嬴政皱着眉头开口道。
嬴政不在意后世名声,计到是两条好计,但实行起来真得会那么顺利?
“我们可以找点方法来催进内需嘛。”胡亥微微一笑,“商君为了变法而宫木立柱;吕不韦为了宣布《吕氏春秋》而搞出一个一字千金;燕昭王花了一千金,买了一具马骨。父王您也可以依样画葫芦嘛。你就说……你不是说要迁三万户去九原吗?你就说,你要买百越奴隶,将他们送到九原去修长城,就自然会有人牵着百越人来卖了。”
和羸政的想法不同,胡亥一点都不担心这两条计策会实行不下去。印第安人和黑人的例子已经告诉他,重赏必有勇夫,花这么一点小钱和五十万秦国精兵,以及数十到几百年的和平比起来,简直太便宜了。
至于百越人会不会反抗,历史告诉他——人都是欠揍的。历史上杀胡杀得最激烈的时候,教徒缩在家里,一边赞美皇帝一边吃猪肉;反而是和平年代,宽待胡人之时,教徒们会拿着长刀跑出来“保卫家园”。
只要大秦不二世而亡,后世史书上只会说“这是一次民族大融合”。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怎么说服朝上那群大脑处理器,还在春秋时代转悠的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