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力士,又是怎么一回事?朕听说,他不是华夏人。”嬴政皱着眉头,这些六国余孽,连“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都不懂,同为华夏子民,为了杀朕,竟然不惜和异族为伍,干出这种引狼入室的事。
“回父皇的话,这个大力士是一个叫沧海君人的手下。”胡亥一边说着,一边在两人的案前,摆上一张大地图,指着地图上辽东郡以及它的北边,也就是两千年后的东三省地区,开口说道:“沧海君是东夷秽人部的一个君长。而秽人郡的生活地,则是在辽东郡以及更靠北的地区。”
胡亥说到这里,感觉有些想笑。因为秽人在两千多年前,居住在东三省以及朝鲜地区,而张良又曾亲自上秽人区找大力士帮忙刺秦;因此两千多年以后,有棒子人坚持宣称“张良和棒子是亲戚;韩国和棒子国有同文同源的关系”。
“辽东以及以北,一定有三大主要族系。一是以戎族为主体,发展起来的东胡族系”后世立国北魏、辽、元等小国不计。“二肃慎族系,就是现在我大秦开发辽东,正在拉拢的那一族。三,就是这秽貊族族系,以秽人和貊人汇合而成的族系。”后世立国夫余国,还有著名的高句丽。
“儿臣以为,这秽人竟然敢与六国叛逆份子联手,实在是野心不小,应该做为此次平辽的主要消灭对象。至于大胆包天,敢给张良提供大力士的沧海君一族,更是要直接从地图上抹掉,而且此一仗,不但要赢,更要赢得漂亮,才能在外族面前显现出我大秦国威。如果可以,最好能请三族的一些首领,共观此战,也免得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胡亥说到这里,话音忽然又一转,原本来还杀气腾腾的脸,忽然又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这些外族久非我华夏子民,又从未接受过华夏文明,偶尔上遇上个叛逆份子被骗,那也是他们一国一族的事,实在不应该连累整个秽貊族。儿臣以为,我大秦应该怀德天下,将沧海君的罪行召告三族,告诫三族我大秦只诛首恶,不杀无辜,劝说三族不要与此等叛逆为伍,同时欢迎他们与我大秦和平共处。”
“好!很好!我儿说的很不错!所以朕决定了……”嬴政忽然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朕决定亲征沧海君。”
“啊?父皇您没搞错吧?那个……我是说,沧海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亭长还不如的货色,用得着你亲自出征吗?辽东郡随便派一个偏师去,不就可以了吗?”胡亥一脸惊奇的看着嬴政,不知这位老大人现在又想打什么鬼主意,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呢?
“朕有没有跟你说过此行的目的?”嬴政忽然转换话题,开口问道。
“这个……父皇确实没有说过。”胡亥说着,视线右移看了一眼赵高。
论理来说,赵高应该是知道的,只要自己问赵高,对方八成就会告诉自己,但既然嬴政没有告诉自己,那就说明他不想告诉自己,即是如此那就不问好了。
康熙废太子是怎么被一废掉的?不就是窥视圣帐吗?
《秦始皇本纪》里有过明确的记载,公元前212年嬴政幸梁山宫,在山上见李斯出行时车骑很多,心甚不快。后来,大概有当时在嬴政身边服侍的宫人,将此事李斯。李斯从此便减少了车骑。嬴政多精明的人啊,知道后立刻大怒,推断“此中人泄语”,于是“诏捕……在旁者,皆杀之”。
胡亥可不想将自己和嬴政的父子亲情,一点一点的消磨在这种小事之上,最后造成彼此的猜忌和不信任,重蹈康熙废太子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