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但通过他的讲诉, 楚谣倒是想通了一件事情。
他当年救下宋嫣凉, 惹上是非, 险些送了命。数年以后, 仍会因为她的一声呼救而停下脚步出手相救,大抵是念着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
再回想他那些斑斑劣迹中,似乎也没有哪一条与女人有关。
楚谣想着想着, 渐渐有抹清淡的笑意浮在眼底。
大理寺门口,裴颂之乘着软轿匆匆赶至, 恰好碰上寇凛带人出来。
裴颂之未曾下轿便道:“寇大人, 你夜闯我大理寺……”
寇凛翻身上马, 只当没看见他,一抽鞭子扬长而去。
锦衣卫们也纷纷策马离开,动作整齐划一。
骏马飞驰,铁蹄滚滚, 裴颂之吃了一鼻子尘土,气白了脸, 指着守门的衙役:“你们都是死人吗?不知道拦住他?!”
衙役们闷头不言, 一个个的心里苦:谁去拦才真是会变死人吧?
……
寇凛离开大理寺后去了国子监,待了约一个时辰后, 又分别去了刑部和顺天府。
等他回到锦衣卫衙门时,已是后半夜了。
段小江迎上来:“大人, 楚小姐房间熄了灯, 估摸着睡了, 院子里的守卫没有任何异常。”
“恩。”寇凛原本也不认为楚谣会在尚书府内出事, 问道,“老徐和千机他们从青霜镇回来没?”
“没有呢。”段小江打了个哈欠,“楚箫的案子,大人有头绪了么?”
寇凛边朝净房走,边摇头:“毫无头绪,毕竟已经过去四年了。”
段小江又打了个哈欠:“那怎么办?此案现在由袁首辅亲自督促着,圣旨也让大人您莫在分心,专注调查东宫的案子。三司会审,咱们插不上手啊。”
然而东宫失窃案也没有任何进展,只能姑且相信太子手中握有重要线索,那就只能答应太子的要求,先摆平楚箫的案子。
“行了,你去休息会儿吧。”寇凛原本就困,被他几个哈欠勾的头昏。
“该休息的是大人您,又连着几天没合眼了。”段小江劝道,“别忘了,您还病着呢。”
“我自有分寸。”
寇凛将段小江赶走睡觉,自己则去了净房。
等杂役备好了水,他脱下飞鱼服随手仍在屏风上。泡在温热的水中,准备先放空自己的思绪,再仔细梳理一遍近来这些案子之间的潜在关联。
蒸汽氤氲,点点滴滴的水珠从他饱满的额头滑落,因他微微垂着头,水珠多半汇聚在他弧度优美的下巴处,再一颗颗落入水面。
“滴答”声中,思绪的确是放空了,可寇凛却盯着屏风上自己的官服袖子发起了呆,想着一些和案子完全无关的事。
譬如,为何他会觉得一个大男人哭起来梨花带雨,令他莫名心软?
那双沾着泪的眼眸,无助的眼神,总是促使他不断想起楚谣来,即使是双生兄妹,连神情都如此相像,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然而寇凛并没有时间想太多,他实在是又累又倦,一个松懈便睡着了。
只睡了一刻钟,迷蒙中听见有脚步声越来越近,立刻清醒过来。
“大人?”
“什么事。”
“徐镇抚他们回来了,在议事厅内等着您。”
寇凛惺忪的双眼骤然闪闪发亮,立刻从水中跳出来,看一眼杂役备好的干净官服,手臂伸了伸,却取下屏风上搭着的那一件,快步前往议事厅。
厅里此时只有徐功名和陆千机,以及一字排开的六口大箱子。
寇凛二话不说先上去掀开箱盖,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虞清上京是给袁首辅送礼的,整整六箱子的金银珠宝,看的他心花怒放,根本挪不开眼:“虞清抓回来啦?”
徐功名尴尬抱拳:“大人,我们去的时候,虞清人不在。”
寇凛发了一笔大财,笑的合不拢嘴,也不在意了:“那虞家军抓回来几个?”
地方官给京畿重臣送礼,莫说大梁,在历朝历代都是很普遍的现象,寇凛抓他们并不是为了问罪,不然这笔脏钱就得上交,落不到他手里。
寇凛抓人,是为了找虞总兵讹钱。
五十两金放一个人,赚个盆满钵满不成问题。
“这个……”徐功名讪讪道,“一个也没抓到。”
寇凛微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们来了三十几个人,你们连一个都没抓到?”
出师不利,徐功名颜面全无说不出话。
坐着喝茶的陆千机道:“大人,我们赶去时,这些箱子只有五个人守着,而且他们早备好了退路,随便打一打就逃了。”
寇凛的视线终于从财宝上移开,目色深邃:“随便打一打?”
徐功名呈上封信:“虞清房间里搜来的。”
寇凛打开一瞧,只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笑纳。
徐功名百思不得其解:“大人,虞家军到底在搞什么鬼?”
“呵,有趣。”寇凛稍稍思忖罢,撕了那张纸条,笑着道,“虞家的人有趣。”
“您说,虞清是不是早就发现属下跟踪他了?”陆千机啧啧嘴,眼睛里露出些挫败感,“既然如此,为何要将送给袁首辅的财宝留下,而不转移走?”
寇凛的手指从金砖上拂过:“不知是虞总兵的意思,还是虞清自作主张,不想送礼给袁首辅,故意让你发现,由着本官来抢,这样就不会得罪袁首辅,还孝敬了本官,一举两得。”
“既然不想送,不送不得了?”徐功名早就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