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喜赶紧拿了刀子,在十个指头上抹了一下。
从中各逼出一滴精血,然后苍白着脸孔,一口吞下!
邪功,这是邪功!
用自己的精血,来化魔兽精血,最终不知是化了呢。还是被化了呢……
雷喜运功将这团血揉来揉去,连续数十周天之后,已然不知今宵是何年了。茫茫然地一张嘴,将这团已经变作纯色近乎透明的精血吐了出来,噗噗地连续地喷在那件晶金琉璃台上!
那件法宝仿佛也感觉到势头的不妙,拼命地挣扎欲逃。
但艮符封禁大阵岂是易与?阵灵顿时加强了力道。死死地封禁着这件强大的法宝。
雷喜用剩下的一些“精血”。毫不犹豫地用手指在这件晶金琉璃台上构画起符纹来。这些符纹似乎跟那傀儡丹的还原影像有七八分相似之处呢……
雷喜突然想起那个阴契文符核了,若是能理解并绘出那字,这个符纹阵是不是就相当完善了呢?
别考虑那么多了,先把当前的事做好吧!
雷喜可不知道,若是按他的推断,会把这件事搞成怎样。既然济慧都已经看过了,认可了,想必收纳法宝是绝无问题的……
雷喜嘴里念着灵诀。反复将灵能拍在那些精血符纹上,以加强自己与法宝间的心神联系。
血抹光了。灵气也耗得差不多了,还不行?
有没有搞错……雷喜心头一急,再度逼出一口精血,噗地喷在琉璃台上!
这口血一喷,雷喜眼前是一片恍惚,精血可不是普通血啊,先是弄个十滴,后来再来一口,这样下去,雷喜马上就得说拜拜了!
雷喜这时脸色煞白煞白,就像涂了粉的日本艺伎一样,呼呼地喘着粗气,全身颤抖,这是灵气耗竭、身魂两虚的表征。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这邪派功夫可是会反噬的!
雷喜眼前昏昏沉沉,他蹒跚地来到琉璃台前,在其顶端,用鲜血一笔一画地构筑起那种阴契文来。
虽然私下里练过无数遍,但因为不知其意,究竟能发挥出几分效力,实在是无法确定!
第一遍,失败,抹掉重来;第二遍,失败,第三遍,失败……第二十遍,第三十遍……
虽然现在不是精血了,但还是要放血啊!
雷喜最后已经不知道画了多少遍,总之他想起了一首歌,叫《半梦半醒之间》……那似乎就是形容他的吧?
一滴血据说要十只老母鸡才能补回来,按照现在这个架势,雷喜估计要当洪七公,一辈子都得吃鸡为生了!
……终于,他想再画的时候,忽然发现,这晶金琉璃台没有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哪怕他现在已经只有半条命,还是被吓醒了过来。但再行内视观想时,却发觉自己萎靡不振的丹田之上,恰有一只虚空悬浮的小型琉璃台,正围着丹田缓缓绕飞!
雷喜心神一松,不及收阵,便昏了过去。
好在拥有阵灵真是幸事,在于玄等人赶回来之时,它第一时间就撤掉了阵式,露出了他的主人——毕竟,阵灵是绝对要保护主人的,主人死掉了,它也活不了啊!
接下来的鸡飞狗跳自不必多讲,于玄哭了,阿妹哭了,成纪急了,济慧受到了责备,连方能下地的措姆都徘徊在雷喜的病榻边,面色阴沉得可怕!
好在几天后,被精心“喂养”的雷喜终于睁开了眼,他虽然面白如纸,却还是抓着于玄的手道:“师叔,别担心,俗话讲好人不长命,遗害活千年,我就是那个遗害啊!”
于玄哭笑不得,只能点头,“对,你说得对!”
她从雷喜嘴里撬出事故原因,便质问起济慧来,济慧满头是汗,想了半天才道:“贫僧唯一还能想到的,就是这位小长老的功力了,照说炼气期也不至如此,除非,只是引气阶段……”
&就是!”于玄斩钉截铁地道。
济慧完全懵了,他真的没好意思去探察,雷喜到底是炼气期的哪个阶段……
真的,叫一个封号罗汉去对一个初入仙门的小辈详加探查,他们只会觉得这是对他们的最大藐视吧?
&力不足啊。”他叹息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若有我们中任一人在场,当不至于此……只是贫僧以为,真是引气,那九种魔兽之血亦不得融也,任何高级灵具皆无法成功镇压的!”
于玄见状,赶紧凑低身体,去追问雷喜。这件事委实太大,若是真出意外,那他们几个全没跑,统统得丢了性命!
雷喜吃力道:“我恰有一符,符核乃阴契文之字,虽不知其意,但其用甚广,尤以镇压为效。”
&汝之气运也!”于玄闻言也愕然良久,终于感慨,收取法宝,即使对真人也不意味着完全稳妥,雷喜已经碰到了反噬,居然却成功夺灵,这不相当于世界重量级拳王在巅峰时期被一个九十岁没牙老太完成了强推?
&有件事,我,我已经不是引气期了,我现在丹田充盈,四肢百骸,无一不震荡跳跃,我,我我能炼气了,哈哈哈!”
雷喜激动不已地嚷嚷道,但他现在气血严重不足,只是堪比猫叫。
前面的时日也不算荒废,因为雷喜一旦行功,就能比较轻松地进入“空灵”境界,因此他积蓄下来的“真气”精纯无比,已经极大幅度地淬炼了他的肉身!
这种行功方式已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