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周专员非但有老干部的艰苦朴素作风,还有新式干部的锐意改革进取,是个人物!”
薛向心里默默对这位慈眉善目的长者,下了定义!
见周明方拍板,薛老三决定趁热铁:“周专员,既然您同意了,那咱们五金厂的三角债问题,是不是一并解决了,怎么说,咱们这次脱钩也是为地区做了大贡献,这冲抵欠款后,咱们五金厂应该还有近五万元的结余,您看是不是由地区给代为结算一下”
周明方哈哈一笑,骂道:“我今儿个真算是开眼了啊,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儿是芝麻、西瓜都想要啊!”
薛向笑笑,道:“周专员,五金厂的锅炉爆炸事件,想必您也清楚,而厂内数工人的工资也拖欠了两月有余,正是等米下锅的时节,不然我也不会朝您开口呀!”
周明方摆摆:“话别说得这般好听,五金厂在你萧山县辖下,有利税了,你们萧山县收,有苦难了,就往地委,没这个道理吧,我看就由你们县里出资解决,待五金厂缓过气儿来,再返资冲抵,岂不简便?”话至此处,周明方盯着薛向,语气陡转急厉:“难不成你薛县长方才对我说的拯救五金厂的计划,是满嘴跑火车,还是你压根儿就没信心收拾好五金厂的局面?”
薛向急道:“您可千万别误会,不是我在小算盘,实在是咱们县里已经拿不出分毫了,再说,咱们萧山县是个什么情况,我不说,您也清楚,这些年财政就没个宽裕的时候,再加上今年中央和省里都早早地了招呼,一说有补助下发,另一说补助折半,如此一来,萧山县的情况真可谓是雪上加霜了,实不相瞒,现下,县里应付完五金厂的事儿,连下月的开支,也成困难了,我今儿个到地委来找您,一是汇报五金厂的事儿,二是,找你求援来呢,我……”
薛向话至此处,周明方终于听不下去了,拍桌道:“住,住,我先前话是怎么说的,别的都好说,要钱的事儿,免开尊口,你这儿倒好,不只要什么五金厂脱钩后的结余款,又跑我这儿来哭穷来了,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思再说,咱们花原地委为什么派你下萧山,不就是看中你薛向头上顶着能人的光环,要是只会哭穷,要小钱,要你做什么,随便换个唱戏的,做得都比你好!”
周明方连喝带骂,言辞激烈至极,可薛向却是一丝一毫也不往心里去,因为他知道像周明方这种执掌一地的大员,尤其是执掌有名的贫穷地区的大员,应付这种要钱的段,几乎就是必须的功课,要是口袋功夫练不扎实,这花原地区的家,他早没法儿当下去了毕竟下一堆穷措大,要是心软松一点,今儿个你要一点,明儿个他哭一点,早把花原地委折腾黄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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