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死了?”
调查一局局长万自成战战兢兢的低着头。
“真是丧气!”
朱允炆暗道。
今天是大年初三,是皇帝宴请满朝勋贵公侯的喜庆日子,马上就要开席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收到这么一个消息。
似乎感觉到了皇帝的不满,万自成将头压的更低了。
唉!
上次没有及时报告被训斥,这次及时报告,但时机不对,估计还要被训斥,不过也不能怪皇帝,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另外要怪那个张锦瑟死的太不是时候了!
很快,朱允炆摇摇头,将刚才的情绪抛开,他觉得自己似乎太冷血了,但就在这时,他心头却突然浮起一个念头:“自成,张氏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病死的。”
“病死的?她多大?”
多大?
万自成有些头大,皇帝这是怎么了?怎么打听起臣子妻子的年龄来了?
“可能三十左右吧!”
万自成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道。
“哦,”
朱允炆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派人去调查一下,张氏到底是怎么死的?和邵云到底有没有关系?”
邵云?啊?
万自成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抬头望着皇帝,却发现皇帝正盯着他看,吓得他赶紧低下头。
“臣遵旨!”
“给朕好好查?宴席结束前朕就要知道,明白吗?”
“是!是!臣明白!”
朱允炆吩咐完后,立刻就转身走了,万自成施了一礼,然后急匆匆的往外跑,时间紧迫,最多只有两三个小时,不抓紧不行啊!
......
“陛下,张氏的事情臣已经打听清楚了。”
“嗯!”
“张氏的死应该和邵云没有关系,她的身体一直就不好,邵云返京后还托太医院的蓝太医看过,但蓝太医也无能为力。”
“据蓝太医说,张氏多年来一直郁郁寡欢,导致心脉郁结,如今更是伤了心脉,即使悉心调养,恐怕也不过数月之寿,如今故去,其实也算正常。”
“哦,那就是和邵云没什么关系了?”
听到这里,朱允炆点了点头,道。
“应该是的,昨天下午,张氏、邵云还在邵府的花园合奏了一曲《潇湘水云》,据说是他们昔日定情时合奏之曲,据当场人讲,二人情意绵绵,感情甚是深厚,所以......应该和邵云没有关系。”
“《潇湘水云》?”
朱允炆微微叹了口气:“他们定情之曲竟然是《潇湘水云》?真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太不吉利了啊,看来是朕多虑了!”
......
“刘振,你去一趟邵云家,赐张氏二品夫人,另赐金币一千枚,锦缎五十匹,至于其他的......”朱允炆想了一下,道:“对了,你去问问皇后吧,听她的安排吧!”
“是,陛下!”
......
邵府。
阖府上下笼罩在一片白色的悲痛之中,府内搭着灵棚,门口立着白幡,门口的家丁也全部换上白衣,邵云以及两个儿子——七岁的邵秉逸、五岁的邵秉林都带着孝帽,在门口迎宾,一双小脸在寒风中冻得通红......
上午来吊唁的人并不多,因为大多数的朝臣、公卿都在奉天殿参加每年例行的宴会,很多人甚至根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宴会结束后,前来吊唁的人也并不多,大部分都是邵云在武学的同窗,如湖广都司谭远、武安伯张辅等寥寥数人。
不过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形势突变。
宫里的使者来了,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刘振,他带来了皇帝的圣旨和皇后的懿旨,对邵云一家抚慰有加,张氏赐一品诰封,赏赐金银珠宝无算......
这如同一个信号一般,京中勋贵纷纷出动,赶往邵府吊唁,一时间,邵府门口冠盖云集,门口唱名不断......
“毅国公府前来吊唁!”
“历国公府前来吊唁!”
“魏国公府前来吊唁!”
......
“安南使者胡大人前来吊唁!”
什么?安南?
正在后堂吃茶聊天的众人们纷纷抬起头,往外观看,就见一个身着绯色官服、肤色微黑的中年官员走了进来,在邵云弟弟邵启的引领下,到灵前上香,拜了三拜......
“安南使者,请这边走!”
胡双烜缓步走进后堂,用目光左右扫了扫,先走到邵云面前:“邵将军,请节哀!”
“多谢!”
寒暄几句后,胡双烜转过身来,朝旁边的张辅一抱拳:“武安伯在前,下官这里有礼了!”
“安南使者,您太客气了,在下不敢当啊!”
“当得起!当得起!”
面对张辅的客套,胡双烜有些激动的道:“前天,下官前往伯府,打算拜见伯爷,只可惜双烜福薄,没有见到伯爷,没想到今日有机会见到伯爷,真是三生有幸啊!”
“呵呵,”
张辅笑了笑:“多谢胡使者抬爱,但张辅不过陛下一马前卒,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恐怕让使者大人失望了啊!”
“没有!没有!伯爷千里奔袭,一举覆没瓦剌、蒙古,建立不世功勋,如果不是伯爷太过谦让,如今应该已经是侯爷之尊了吧!在下官心中,伯爷无lùn_gōng业,还是人品,都堪称人中龙凤,盖世俊杰,所以下官万分希望能结交伯爷,还望伯爷不吝赐教啊!”
在胡双烜与张辅交谈时,周围众人逐渐停止了谈话,纷纷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