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废后篇【5】
“你何必再为难她?”
只这一句, 就叫安如薏心痛若刀绞。
安如薏冷下眉眼, 声音淡漠, “我为难她?”她退后两步, 脸上没什么表情, “臣妾在这冷宫里待得好好的,鹜妃娘娘非要上门自取其辱,又能怪得了谁呢?”
苏戚灵扶着齐旸, 眸中含泪:“我只是关心姐姐, 想来看看姐姐过得好不好……”
安如薏似笑非笑,“那我告诉你, 鹜妃, 我过得很好,没有你的打扰, 我会过得更好。”
她上前一步, 朝着苏戚灵微微弯了弯唇, “为了我好,请鹜妃以后不要再靠近我半分了, 知道了吗?否则在陛下眼中,你轻轻一哭,陛下又怪罪到我身上, 将我拉出去砍了头,那我可怎么办啊?”
为防她对苏戚灵动手,齐旸空出的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腕。
入手的温软滑嫩,他微微一怔, 手的主人对着他轻肆的笑着,“陛下是担心我对你心爱的人动手吗?”
齐旸下意识的否认,“朕没有。”
是否认担心?还是否认心爱的人?
无论哪个答案,都让苏戚灵的心脏微微一疼。
齐旸握紧了安如薏的手腕,他有很多想要说出口的话,但是又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那个从前深爱的鲜活明丽的姑娘站在自己面前,心脏便微微的跳动。
他声音沙哑,最后低声问道:“你,悔改了吗?”
妲斐啃完了苹果,“什么都不要说,哭就是了。”
这个时候,回答悔改与不悔改,根本毫无意义。
齐旸想要接安如薏出去,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下台阶罢了,与其一句没什么味的悔改知错,不如什么都不回,直接哭,无声的哭。
齐旸自然会脑补到足够让他满意又心疼爱怜的答案的。
于是安如薏什么都没回,她只是凝望着齐旸,唇角明明还挂着轻嘲的笑容,漆黑的眼眸里却水雾凝聚,似有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
看着这一幕,苏戚灵心里浮上恐慌来,她知道齐旸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抢在齐旸开口之前跪在齐旸面前,道:“陛下,姐姐在这里已经受尽了委屈,现在恐怕姐姐也知道自己错了,既然如此,就让姐姐搬出冷宫!”
妲斐挑了挑眉。
这可真是一个聪明至极的做法,既能得到齐旸的愧疚怜惜,又能在宫里传出一个贤良大方的名声,且以后对付安如薏,别人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齐旸没想到她如此懂事体贴,心中一动,松开了安如薏的手,扶着苏戚灵,“戚儿,可是……”
苏戚灵仰头,露出惨然的笑容来,“那件事我相信不是姐姐做的,必定是姐姐的宫人想为姐姐出气,而姐姐恰巧不知情罢了。陛下,让姐姐待在这里太可怜了,姐姐和我一样都是心系皇上,又有什么错的呢……”
相信?必定?恰巧?
安如薏心中冷笑,这词用得当真巧妙。
她冷眼看着苏戚灵做戏。
妲斐在她耳边轻声道:“看,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呢?”
“天下男子千千万,你若是权势在手,还有什么得不到呢?”
安如薏没有回复妲斐。
妲斐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她轻轻笑了几声,离开了。
有苏戚灵的求情,三天之后,安如薏离开了冷宫,只是惩罚仍有,她不再是皇后,而是一名嫔,封号为薏,薏嫔。
昔日的皇后落到这个地步,多的是人想要踩上几脚,前几天每日都有人上门来冷嘲热讽。
后来被齐旸一一惩戒,便唯恐避之不及的,连她的如薏宫都不敢靠近。
安如薏不想和苏戚灵打交道,便吩咐了自己宫的人不允许放苏戚灵进来,苏戚灵几次过来都被挡在门外便跑去对齐旸哭诉,“每次想去看望姐姐姐姐都让人拦着门不让我进去,是怕我害她吗?”
在齐旸眼中苏戚灵很少哭,偶尔的几次都是因为如薏,他经不住苏戚灵的拼,去找了一趟安如薏。
“戚儿说想来看看你和你说话,你怎么的不让人放她进来,她是妃你是嫔。”
安如薏收回看书的目光,懒洋洋的笑,“怎么着,陛下你还心疼了不是?”
她将书甩在他身上,齐旸伸手接住,安如薏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对镜描眉,“我这是让你省心,我看不顺眼她,若她进来了我这小嫔的宫里受了委屈,陛下指不得要为她伸张冤屈,给我脸色看,我可不要。”
齐旸一见她这模样便想起很久以前俩人的恩爱时光,自然是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好声哄着,顺势留宿在如薏宫,气得苏戚灵直咬牙。
等到第二日齐旸去上朝,妲斐看着安如薏扶着门看他背影的模样,打了一个哈欠。
不久之后,安如薏也和自己的父亲取得联系,得知父亲归隐后的日子还算安稳,便松了一口气。
彼时妲斐正在她身边看书,看累了便丢在一边出去逛了,安如薏不能像她一样自由,便捡起那本书看。
花了俩个时辰看完手里的书,安如薏合上书本放回原处,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的手指悄悄握紧,然后覆上了嘴唇。
书里面讲了一个女人惊心动魄的一生。
年轻的时候女人深受皇帝宠爱,要什么有什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等到年老色衰后,没有颜色的她失去了皇帝的喜爱,甚至被别的妃子陷害谋杀皇嗣,皇帝没有丝毫怀疑,他大为震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