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那啥的, 订阅满百分之八十刷新就可以看啦 岳昭不动声色挣脱开他的手, 将扭干的帕子挂在一边, 用盆里的水净了净手后, 将水倒掉,去屏风背后换了一身新衣服。
随即拿出书籍在书桌边翻开, 取了纸笔后一顿,回头问洗脸的苏正棋, “苏兄,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离科考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苏正棋一脸无所谓道:“急什么, 再在这向阳城多待几日,领略下风土人情长长见识不好吗”
岳昭心想若是寻常的领略风土人情也就罢了,但像你们这样的领略,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心知劝也无用,他索性低下头写给斐斐的回信。
苏正棋洗完了脸,余光看了他似乎在写什么, 便凑过头来看,“你在写什么”
岳昭不动声色抬袖遮了纸, “没有写什么, 只是一时有感而发, 想随便写一些东西罢了。”
苏正棋也不多问什么, 笑了笑,将帕子丢在水盆里拧干,放在了自己的那块架子上。
岳昭感觉那个笑极为怪异, 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等苏正棋去睡后他皱着眉头,细想也没发现什么,便低眸给斐斐写回信。
等到妲斐收到回信的时候,岳昭已经到了京都。
彼时念安楼的妈妈正在妲斐耳边念念不休,“我的小祖宗哎,你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回念安楼,你是不知道没了你之后,念安楼都成什么样子了,要我说那小书生待你也不是真心,他要是真考上了,不知道把你扔哪里去了”
妲斐撑着下颚一手挑开包裹的系带,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白色曲裾,打开旁边的木盒,依旧是一根样式精致的发簪,还有一封信纸。
念安楼的妈妈闭了嘴。
妲斐弯了眉眼。
她喜欢信守承诺的人。
信封的扣子被挑开,露出信纸一角,妲斐摊平了看,小书生先是说吾妻画的画有很大进步空间,然后又说画险些被那些贡生里一个姓苏的人看见,但是最后还是没看见,被他好好藏起来了,又吐槽和自己同行的几位贡生的品性还提及被那姓苏的贡生强拉着去了青楼,但是自身洁好衣角连一个女子都没碰到,看了那所谓的花魁,和吾妻根本没一丝一毫可比性,吾妻是这世间上最好的美人。
最后一段妲斐心甚悦。
这小书生,果然越来越讨她欢心。
该夸该夸。
“斐斐啊”看着她弯了的眉眼,念安楼的妈妈小心翼翼开了口,“你可不要轻易就被这些东西收买啊,要知道你当初作为我们念安楼里的花魁,比这好的东西,那些男人疯了一般都想送到你面前。”
“那哪是这小书生,给的起你的”
妲斐将信纸折叠,“妈妈不用劝我了。”不一会儿,信纸被折叠成桃心,她拈起放在眼前,歪着的脑袋几缕发丝垂落在雪白的脸颊旁,漫不经心道:“我既嫁给了岳昭这个书生,又怎么能回去念安楼多不成样子。”
念安楼的妈妈甩袖,“哎呀”她犹不死心道:“哪里来的嫁,她与你,不过一露水姻缘罢了嫁是有讲究的,他给你聘礼了吗八字对了吗他父母先生知道吗我的傻斐斐啊你可千万别一头栽在那书生的甜言蜜语里了”
“再说了你现在在这个地方,一日复一日的等着他回来,你是不知道,念安楼新来了几个小骚蹄子,在背后说你不知道说成什么样子”
“说你根本没传闻里的那样美,说你犯蠢,不知享受,居然跟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书生,还傻乎乎等着人家高中回来,先不说中不中,古往今来,考上了的抛妻弃子的书生还少了吗她们都在笑话你,笑话你以后熬得失去了颜色,什么都没等到。”
“要是你回去念安楼,让她们看看你的辉煌,她们哪里还敢在背后嚼你半句舌根”
“再说了你在念安楼,妈妈也从来不为难你,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多潇洒自由啊哪像现在这样,瞧瞧你穿的,哪里有以前的半点精致”
她又是恼又是可惜,话里话外,都想让妲斐回去念安楼。
“任由她们说好了,”妲斐毫不在意的看着窗外,眼眸倒映了外面院子里开的花,平静而温软,“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有一个自己的房子,有一个自己的念想,便是那念想如何,成不成真,我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可后悔的。”
妈妈看着不施粉黛的侧脸,忽然为她觉得心疼。
她能理解斐斐的想法,身为青楼女子,纵使万千宠爱,披金戴银,可未来却是茫然没有光亮的,男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一个接一个的,都是负心的薄情人,嘴上说着爱你喜欢你,实则不过是将你当做一个玩物,丝毫没有尊重可言。
那么多的青楼女子想要寻一个真心人,想要跟着那真心人离开青楼从良,想着相夫教子,和自己相公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别人都说戏子无情,无义,然而那身为士人的书生阶层,才是真正的无情无义,喜欢你容易,爱上你容易,抛弃你,也很容易。
他们总是很轻易被青楼女子所吸引,在得手之后,又总是很轻易,厌恶排斥吸引他们的青楼女子,觉得落了身份,辱了清名,毁了风度。
“斐斐啊”她的声音已经哽咽,“我也希望你遇上的是一个好的,也希望那书生能让你有了一个依靠,让你过得平平安安,若真是如此,你不回念安楼,妈妈我也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