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安静了一瞬。

元谨恂一身常服,身姿挺拔,气势威严,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示意众人继续。

夜衡政看他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不打算等了?”

“早晚是这么回事,也不拘什么时间。”元谨恂倒了杯茶,看向他:“茶不对味?”一壶都是满的。

夜衡政揉揉额头:“昨晚没睡好,怕喝多了,又要睁眼到天亮。”

元谨恂没说什么,只是也有些面色欠佳的揉了揉头,把茶杯放下。

夜衡政故作不在意的开口:“怎么了?”永寿王从来不是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是……

元谨恂不会开放到连他的床事也拿来跟兄弟讨论:“没事……”

夜衡政看眼桌子上的杯子,没有继续问。元谨恂在这里露面就说明他一切正常,不管他做什么,下面的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元谨恂想了想,觉都有些事还是夜衡政办靠谱,他一开始确实放着夜衡政,但这一年来,夜衡政跟逸衣见都没有见过,两个人更没有交集,他不能带着上一世的负累,总是怀疑他们。

“衡政……”

夜衡政看过去,眼睛细长明亮,黑白双色,诡异妖艳。

元谨恂觉得夜衡政最近越来越妖孽,这都什么打扮:“找找当年的妇科圣手。”一直怀不上,他是没什么,知道她身体没有问题,但她最近不知怎么了压力有些重,胆肥的让他以后去后院睡去!反了她了!

虽然如此他也有些担心她的身体,怕他的变数,影响了她,若是以后为后没有孩子,岂不是他要扶持元自冥!想想心里就膈应!

重要的是林逸衣心情很糟,难保以后她不会因为这件事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算算时间,差不多逸衣要怀自谦了,怎么就是没有动静。

夜衡政看那元谨恂一眼,慢慢的垂下目光,掩下眼里汹涌的醋意:“哦?你真不行了?”

元谨恂靠在座位上,他倒宁愿他不行了:“你嫂子身体前几年一直不好,现在好些了,又一直没有孩子,我担心她心里压力太重——”

夜衡政招招手血临九天。

小二立即过来伺候。

“上坛酒来。”林逸衣性子散漫,本性自私,看别人总带着三分身处世外的冷漠,她有没有孩子,她根本不会在意,还会从别人身上挑一堆毛病!

她在意了,说明她想要孩子,她对身边现在的男人很满意,想为他生孩子。

夜衡政抬起酒坛,灌下一口,面上丝毫不显,语气放荡不羁,也最现实:“你多让下面的人生几个,除了母亲,给她养不是一样;若是想瞒天过海,直接当孩子是王妃生的,现在在府里做更干脆。”

他只是按照以前元谨恂的思路说解决问题的方案,并没有错。

元谨恂拿过他手里的酒给自己倒上一杯,刚想喝,想起什么,又放下了:“让你找就找!哪来那么多话。”

夜衡政看着他没动酒杯,转过头看向下面闹的正欢的人们,林逸衣说要宝宝以前不准饮酒,生自谦时,他不清楚有没有喝,后来林逸衣一直禁他饮酒,他们也没有再有一儿半女。

“相爷,下官敬你一杯。”

夜衡政来者不拒,一会功夫,一坛酒就灌完了,目光却越加清明锐利。

元谨恂知他最近心情不好,除服一年,圣都有千金的人家得罪了一半,夜相龙阳之好的传闻不胫而走,谁心情也不会多好。

元谨恂示意再给夜衡政来一坛:“你到底嫌弃南宫小姐哪里不好,你现在脾气烂成这样,不给人留情面,人姑娘不一样没有跟你闹,差不多就行了,无非就是过日子。”说着亲自给夜衡政倒了一杯。

夜衡政直接拿起酒坛,没有动他倒的那杯:“没什么不好,闲的!看到她那副样子就想掐死,没办法,要不我再娶南宫家一个牌位?”

元谨恂威严的看向他:“夜衡政!”

夜衡政无所谓的依在榻上:“说闹的,急什么!我又不想克妻!”夜衡政见元谨恂还在把担忧掩盖在威严下看着他,勉为其难的解释道:“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品味独特,想娶个天天回娘家跟你闹的妻放在家里宠着。”

元谨恂闻言,想到林逸衣前两天怒气腾腾的又回了林家,不禁无奈的想笑,尤其夜衡政这样说,总能令元谨恂更放心:“行,你的事我不管,但记住,哥希望你能高兴。”

“放心,放心,这么大的圣国,本相还找不到一个让本相娶了的人。”哥,你永远是我哥。

酒落在地上,酒气熏天。

夜衡政突然回头,扯出来的笑容十分诡异:“嫂子如果闻到你身上的酒气,会不会不让你回家。”

元谨恂骤然想到这个问题,瞪了夜衡政一眼:“自己喝吧。”转身欲走,又回头:“提前行动!”说完转身走了!

夜衡政肆无忌惮的盯着元谨恂的背影,想着他赶着回去讨好逸衣的样子!

夜衡政悄悄的又悄悄地松了手,哐的一声,酒坛还是发出很大的声音,里面未喝完的酒水流了满地。

喧闹的人顿时鸦雀无声,惊讶的发现王爷竟然走了——

夜衡政看着他们无所谓的扬眉:“继续?傻站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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