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叶忻沫困惑不已。“你不是说你和这里没有关系的吗?”
“我的确是和这里没有关系,但就是因为他们和我的生意,我便和这里有了关系。”
叶忻沫被季东阳的话饶得头晕,眉一拧,她问道:“什么意思?”
“皇帝为了牵制我,又想让我受用于朝廷,便给我封了个侯。后来他得知我与水寒的关系,更是‘重用’我了。”提到这个,季东阳有些自责。“早知道当初就不该那么招摇了,只怪当时心中傲气过盛,总是锋芒毕露,才给水寒造成了这样的麻烦。”
“这怎么能怪你呢。”叶忻沫安慰他:“要怪只怪这皇帝太厉害了,一箭三雕,皇帝真不愧为皇帝呢。”提到“皇帝’二字,叶忻沫都有些咬牙切齿了。“我看,这沧澜国的首富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何不一边照样做你的生意,一边低调地分散你的势力呢?这样一来,你无疑就是一盘散沙,皇帝就是想握也无力握住。”
季东阳表面上面不改色,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了。没有想到,这姑娘竟然会有此真知灼见。她所说的意见,他早已在计划许久后暗中不着痕迹地进行了。这个方法,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实行的,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她这方法竟然就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脱口而出了。
这个叶忻沫,真的很让他惊讶。可惜她不是是个男子,不然一定会是一个值得较量的对手。不过,若是能和这样见经识经、聪慧过人的女子成为知己,定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沉吟片刻,他坦白道:“其实不瞒你说,去年我就已经开始这么做了。不过,此事请你暂且提我保密,不要让水柔知道。”
叶忻沫也不问原因,爽快地答应:“没问题。”
这时,宫女冬儿站到大开的门前,恭谨地说:“侯爷,皇后娘娘派安公公前来召唤,请您前去昭阳宫觐见。”
和季东阳同行在宽阔的长廊上,叶忻沫非常有种想回去的冲动。她微抬起左手用手肘捅了捅季东阳,“皇后召见你,你拖上我做什么?”语气之中,已是非常明显的不情愿。
季东阳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笑,微低下头凑近叶忻沫,然后轻声开口:“皇后每次召见我都是要说我的终身大事,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会答应的,所以我需要你帮我。”
“帮你?”叶忻沫怀疑地看着他,不过音量还是适当地降低了一些。“我怎么帮啊?”
“我也不知。”季东阳毫得极其的理直气壮。“船到桥头自然直。”
看季东阳此刻像易水柔那般没心没肺的样子,叶忻沫觉得很是无力。“我先是先声明,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概不负责。”
“没关系。”季东阳拍拍胸脯保证。“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正在这时,一只拇指般大的黄蜂正在走廊外边的花丛中绕了半个圈,然后便“嗡嗡”地朝他们飞来。
而方才某个信誓旦旦地保证的男人见到这小小的黄蜂就像见到了鬼似的,咋呼呼地低叫一声,便下意识地躲到了叶忻沫的身后。
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抓着自己左肩不放的爪子,叶忻沫无语问苍天。有些人说男人说的话不可信,看来真的是有根据的。眼角的余光刚好捕捉到远处正在走来的清隽身影,叶忻沫如临大赦地嚷道:“庄主回来了,看来我得回去服侍他了。”
“不是吧?”蜜蜂一飞走,季东阳便不再缩着了。他走到叶忻沫身侧,苦这一张脸道:“忻沫你不会让我就这么去孤军奋战吧?”
“没关系的。”叶忻沫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嘴上却在说着风凉话。“只要你的意志力足够坚定,什么都不成问题的。我看庄主他就快过来了,我先去接他了,你慢走不送啊。”撂下话,叶忻沫头也不回地溜了。一听季东阳说要她帮忙她就不觉得这会是一件好差事,她才不要自找麻烦呢。
“诶……”季东阳还未来得及出声阻止,叶忻沫就跑远了。看着她的背影,他苦了一张俊脸。唉,皇后实在是太难缠了,他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这厢,叶忻沫慢下速度快步走到易水寒前方,便立刻迎了上去。“庄主,你回来了。”
易水寒不语,只是点了点头,脚下的步伐未停。
叶忻沫转回身去跟易水寒并行,正好看到季东阳在前面转了个弯后便没了踪影,她立刻松了一口气。见易水寒沉默着,叶忻沫想起了他的身世,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安静。她怕自己一安静下来,就会忍不住想问一些心里面明知是不该问的问题。
于是,她便开始自顾自地说话了。“之前我到宁曦宫的时候,季东阳正躺在那吃宫女喂的葡萄呢。我进去就做在那里跟他聊了一会儿,没想到皇后就差人来召见他了,更没想到的是,他死活要拖着我出来,说是要我帮忙云云的。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一看到你,我就借口溜了。”
“嗯……”易水寒发出极轻的哼声,听着极像是敷衍,但是叶忻沫一听到就立刻乐不可支了。她早已做好被易水寒当做空气的准备了,她完全没料到易水寒竟然会搭理自己。这样的转变,对她对易水寒来说,想必都是一件好事吧。
趁着易水寒可能算是心情不差的机会,叶忻沫再接再厉地问:“庄主之前让我去坐辇车,是因为那样太丢人了,还是为了方便呢?”
“都有。”易水寒清透的声音依旧毫无情绪。
“这样啊……”得到预料之中的答案叶忻沫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