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霞对乐来兮的行为很是不解,思量两日,到了第三天,她再也沉不住气了,她觉得,自家主子这次犯了一个大错。
这日,乐来兮正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当然,实际上,她在思考对策。
“夫人,婢子有话要说。”飞霞突然低声道。
乐来兮睁开双眼,盯着飞霞笑道:“你是想说,我为什么不去与正妃请安的事情吧?”
飞霞先是一惊,而后点头,柔柔的望着乐来兮。
“飞霞,一个常年卧病的人,没有灵药,没有妙医,突然间大好,你相信这世间有这样的事么?”这是她这两天一直想不透的,见飞霞不解,她索性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飞霞皱眉,说实话,她也不信,江正妃病到何种程度,她是见过的。
乐来兮又道:“所以,只有两种情况,一,她没病,这些年一直是装的,至于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二、她不是得病,而是中毒,那个下毒的人有可能得到太史卿要入府的消息,为免露出马脚,提前将她的毒悄悄给解了。”
周围一片死寂,尽管乐来兮说的小心翼翼,但那声音还是在飞霞的心间荡出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不得不说,乐来兮分析的很有道理,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其实,我还猜测了第三种,正妃中的毒,就是蛊涎香,也就是害死湘美人的那种香料,湘美人与江正妃二人,一个火旺暴躁,一个阴虚体弱,恰对了蛊涎香的胃口。只是,仍令我疑惑不解的是,她是用何种方式给正妃下的毒……”
说完,乐来兮又陷入了沉思,突然,飞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道:“夫人,您为何要告诉奴婢这些?”这是多么隐秘的事儿,可是如今自己都知道了。
乐来兮扶起了她,轻轻叹了口气,“还记得,你被李嬷嬷欺负的事儿么?”
“当时,你跪在我面前,用一种近乎渴求却有一丝绝望的目光看着我,你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你把命都压在我身上,那是一种重如山的信任……”乐来兮望着飞霞,顿了顿,柔声道:“所以,我也信任你。”
“飞霞谢过夫人,您放心,飞霞值得您的信任。”飞霞猛跪在地,与乐来兮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乐来兮忙扶起了她,接着说自己的想法,“三天前,我与正妃请安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或许有用。府里再多的阴谋诡计,无非是为了争风吃醋,想要让那人现行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比她受宠,让她眼红。”
飞霞赞许的点点头,心里更是佩服乐来兮的冰雪聪明,还有一丝难得可贵的通透,她把什么事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从明日起,我准备要做几件事儿,你和似锦可要好好的帮我。”乐来兮说的自信,像是想到什么绝妙的对策一般,飞霞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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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乐来兮便命府里大小管事儿来幽兰居候命,乐来兮正襟危坐,扫了扫金梯下黑压压的一片,从府卫到公中,从膳房到园艺,管事,嬷嬷,掌事,等等,五十多口有头有脸的人,将幽兰居的大殿占的满满。
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乐来兮只是坐在正位上品茶,刚开始,底下一片肃静,时间久了,从后面的几个角落里偶尔便传来几声窃窃私语。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乐来兮终于将那盏茶品完,开口道:“你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声音不凡,清亮有力,“平日里有头有脸,说句不好听但是又实妥的话,你们中间,比主子风光的,大有人在!”
底下立即一片肃静,连出大气的都没有。
“本宫新来,很多事情,一知半解,以后,可还要仰仗各位。”说完,乐来兮喊道:“飞霞,念!”
飞霞打开一张绢帛,开口念道:“从即日起,府内各等婢子、小厮、马夫、府卫、园丁、舞女等,每日饭食,增添两菜一汤,每月例钱,在原来的数目上,翻一番。各宫主子的月俸,赏赐,份例,公中须严格按照等级分制加以分配,不得逾越,也不得亏欠任何一位主子。另外,废除各项不成文的打赏、恩赐,再不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欺压下级,中饱私囊……”
就在飞霞公布府中革新事宜时,乐来兮仔仔细细的瞅着底下的人,待飞霞读完,底下的人早已经乱成一片。
乐来兮当做没看见,只问:“都听清楚了吗?”
没有人回答,众人仍在窃窃私语,仿佛乐来兮犯了大忌。
乐来兮仍当做没看见,再问:“都听清楚了吗?”
仍没有人回答,乐来兮这才悠悠的道:“公中,王管事可在?”
一个高高瘦瘦黑黑的站在前排的男人上前一步,“卑职在。”人群中这才静下一静。
“哦,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知会你一声,金梯下所有的人罚俸一月。”乐来兮悠悠的道。
什么?金梯下的人如炸开的马蜂窝,就连王管事也诧异万分,刚抬头,便被一双犀利的目光杀了回来,王管事的懂了。
“罚俸两个月!”乐来兮声音不大,柔柔的道。
底下的人突然静了一大半,后面仍有一部分人在窃窃私语,这时,乐来兮又道:“三个月……”声音更小了,站立两旁的飞霞、似锦也刚刚听到。
奇迹一般,站在最后一排的几个婆子居然不说了,顿时,大殿上下静悄悄的。
“本宫犹记刚入府时,似乎有位李管事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