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怎么了?”乐来兮放下思绪,关心的问道。
北冥即墨一把将她拖住,拉进了里间。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乐来兮不解,“还是谁气你了?”
北冥即墨似乎更怒了,拉下脸子问道:“你去了哪里?”
啊?乐来兮抬眸,“椒房殿!你不是知道么?你母后派人传我的时候,你也在场。”
“怎么去了这么久?”
“与你母后说了一会儿话,后来,太子到了,又说了一会儿。从椒房殿出来后,又碰见太子妃了,然后就到现在……”
“你与太子,说了什么?”
“说了……喂,你又吃醋了?”
乐来兮嘴角抽抽,添上个动不动就吃醋的男人,怎么破?
“本王问你话呢!说了什么?为何还会有琴声,本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高山流水,怎么?夫人是要与谁做伯牙、钟子期么?”
北冥即墨一直阴沉着脸,直到这一刻乐来兮才意识到,他是真的阴沉。
沉默片刻,乐来兮低道:“你跟踪我?是!我是弹琴了,当时安圣皇后也在,我弹,太子和,曲目就是高山流水,我们说了很多话,就是关于伯牙与钟子期的。”
“你敢?!”北冥即墨莫名来了句。
“看来,本王平日里太宠你了!!”
乐来兮愣了,“宠”我?呵呵……
“殿下若吝啬自己的“宠爱”,大可收回,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稀罕!”这种动不动就被别人骂成贱妾的日子,姑奶奶也过够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稀罕!!”
“你……好,不稀罕我的,稀罕别人的,乐来兮,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如此的水性杨花!”
“……”乐来兮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既然我水性杨花,那你送我回去吧。”
“……”
“回去?你竟敢再提这件事!”北冥即墨大掌一挥,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仍不觉解气的他,后来连桌子也掀了。
乐来兮心痛的望着那双拼命隐忍的星眸,慢慢走了出去。
走进东殿,便将门上了锁。
让我静一静,乐来兮反复的告诫自己。可是这颗心,无论如何也不听话。
别人糟蹋她,辱骂她就算了,连他也如此待她,她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这里没有她生存的土壤,没有她说话的空间,她没日没夜的演戏,学着说这里的官话,还要时刻注意自己有没有露馅……
而自己原来的生活方式,她更是想都不敢想,那是一种被硬生生隔离的感觉,让人时不时面临窒息。
她试过,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让周围的环境稍稍改变一些,可是,最后,她失败了!而且惨败!或许她能改变一两个人,可是,她改变不了时代与历史。
那是一个她想也不敢想的庞大工程。
就像那天,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俯视着皇城脚下的一切,回想着当日血淋淋的为皇位拼杀的战场,刺骨的寒,透彻心扉的冷。
既然不能改变别人,只能改变自己。
一直以来,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变自己,接受这里的人际关系,接受这里的尊卑礼仪,接受北冥即墨动不动的唯我独尊的强悍霸气……
为了他,她甘愿忍受内心时不时的孤独与寂寞,而他呢?
说到底,他仍是高高在上的王,唯我独尊的王,别人的眼里心里只能服从于他,不可武逆。自由?平等?尊重?让这些词见鬼去吧!
没有哪一个时刻,乐来兮想要迫切的逃离,冷静下来,她细细思索一遍,脑子里开始了“逃亡”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