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北冥弘桑回过神来,要摆子下第三棋时,北冥新月莞尔一笑,“算啦,皇兄总是输……”顿了顿,北冥新月又道:“庆春园中的兰花开了,我陪皇兄去看看可好?”
北冥弘桑微微点头,兰花……他微怔,一语兰花,打在他的心头。
庆春园。
清风过,兰花飘香。
“记得多年前,皇嫂总是喜欢站在兰花中,嗅着清风的味道。”
北冥弘桑微微回头,她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勾起了一幕幕,永远散不去的回忆……
即墨兰,一个酷爱兰花的女人,他曾经的妻子,他唯一深爱的女人。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远,记忆仿佛越来越深厚,岁月一点一滴的勾起了一切美好,那些稍纵即逝。
让人沉迷,想要发狂。
北冥新月从未觉得她的哥哥像今天这般神情惘然,看惯了他作为一个帝王的果敢决断,以及处世不惊,突然见他露出毫不遮掩的怅惘之意,北冥新月一时有些失措。
“要是兰儿还活着,该有多好……月儿,你不知,我有多想她……每当我想起她时,心有多痛!”
“皇兄,我知道……”皇兄,你不要这样……
北冥新月喑哑,望着蹲在兰花丛中黯然神伤的北冥弘桑,她觉得站着不动不是,上前劝慰也不是。
千金难买早知道。
这世间,没有后悔药。
片刻,北冥弘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起身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对北冥新月笑道:“月儿,愣着做什么?快跟上。”
北冥新月干涩的笑了笑,迎了上去。
二人并排走着,良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终是北冥新月忍不住,鼓足勇气,开了口,“皇兄,有一个问题已经隐藏在我心里多年,今日我大着胆子问出,无论怎样,请皇兄恕罪!”
北冥弘桑见她说的认真,停下了脚步,“你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墨儿,是不是皇嫂……与,与……”皇兄的儿子?
关键时刻,北冥新月舌头有些打结。终是没有吐出,但是,北冥弘桑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沉默,站在原地发怔。
北冥新月忐忑不安的望着他,见他许久都没有反应,不由得更加心慌。
可是,令她甚是意外的是,她的皇兄,直面的抬起了头,一双与她如出一辙的星眸无比认真的望着她,“是,墨儿是朕的孩子。”
北冥新月终于松了口气,长长的……
但是,她又迷茫了,话题已经展开,索性问个明白,“可是,可是母后为何,为何……”为何说墨儿是个妖孽?
她的话,又说到一半。
北冥弘桑望着自己的亲妹妹,一时有些恍惚,曾几何时,打小儿一直粘着他的妹妹与他讲话,要这般小心翼翼?
“因为母后受了那贱人的蛊惑,以为墨儿不是朕的儿子,说他是个妖孽,只是为她的不喜欢找一个理由。”
不用明说,谁都知道那贱人指的是谁。
说到“贱人”二字,北冥弘桑几乎咬牙切齿,他恨!无比的恨!可是现在,他却不能与她彻底翻脸。
不过新账旧账,总有一天,他会一一结清。他发誓!
“母后仙逝前,曾告诉朕,她这一生,最对不住的,便是兰儿……”北冥弘桑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突然,他的表情变得纠结,“可是,具体为什么,母后却没来得及说明。”很遗憾……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更加相信,兰儿是被冤枉的,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便开始对那贱人有了防范,然后把墨儿推出千里之外,把他逼上沙场。直到今日,我发现,我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我怕来不及为墨儿打理好一切……”北冥弘桑望着自己的妹妹,眉头一皱,仿佛告别一般。
北冥新月将头别过一旁,鼻子酸的不行。
她已经明白了一切,多年的疑问终于尘埃落定,收获的,却是满目的凄凉。
她终于了解,为何,此时的北冥弘桑是那么迫切的与北冥即墨修复关系。
“皇兄,你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除了这话,北冥新月不知再说些什么。
又是一阵清风吹来,北冥弘桑重重的吸了口气。
真香……
“走吧,陪朕去幽兰居走走。”
嗯?北冥新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微怔片刻,笑着点头。
…………………………分割线……………………
幽兰居。
北冥弘桑的到来令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然而,更让人吃惊的是北冥弘桑的反应,他绕过北冥即墨,搀起了他的小儿子,不是因为更加疼爱,而是因为,他看上了北冥炎星的手里的鸡腿儿。
然后,赤剌剌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夺了下来,放在鼻子旁边轻轻一嗅,“嗯,嗯,真香!”
“怪不得你小子突然就跑了……”原来如此。
北冥炎星舔了舔嘴角,俊逸青涩的脸上如七彩染色盘,对他老爹的行为,表示很不能接受。
那是他的鸡腿呢,他还没吃呢,关键您老是皇帝呢,这太有损形象了您老知不知?
“看什么看?臭小子!老子吃你一个鸡腿儿你还不舍?”屋里除了北冥即墨、乐来兮她们几个,见没有外人在场,北冥弘桑更“放肆”了。
北冥炎星“吓”的忘记了反应,直直的盯着他的老子将鸡腿狠狠的咬上一口,而后在他眼前一晃,看,老子吃了……
别说北冥炎星与北冥新月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