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雄叮嘱守卫的队长严密看守好大门处,也跟着进了宝库。
不等周寒细看宝库内部的景象时,五名衣衫破烂的人走了过来,来到周寒的面前,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向周寒行礼道:“下奴见过王上。”能进入这个宝库的,除了国君外,就只有上次来的程紫柔程夫人了,就算是温太后,在她成为太后之时,按规定,也无法再进入王宫的宝库了,因此他们不需要分辨,就能认出周寒来,这除了因为涂悦与潘雄他们都认识,还因为气质的不同,他们也说不出来,但在周寒的身边,涂悦与潘雄的气质明显的低了许多。
周寒命令道:“免礼,起来吧。”几人才敢站起身,但是任然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周寒,在前任国君在位之时,他们原有一人,就因抬头看了国君一眼,被当时不知何事烦扰心情正有些不高兴的前任国君,以抬头看了国君的罪名,拉出去处死了。
这五人年龄不一,最大的已经头须花白了,最小的看起来比周寒还小许多,大概有个十二三岁的样子,五人的脸上都被刻了一个大大的奴字,有在额头上,有在脸颊上,非常明显。
对于那名小孩,周寒多看了两眼,涂悦立刻为他说明道:“王上,他们都是罪人,或是罪人之后。”他指着那名小孩说道:“他是前司农的小儿子,被先王判罚来这作为管理的,前司农原有四子,前三人已被处死,因先王看他还小,动了恻隐之心,就给他打了奴印,发配来宝库。”可以说,这名奴孩的未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先不说他能不能从这宝库内出去,即便出去了,他也除不掉脸上的奴印,有这奴印在,没有人会把他当人看的,而且是连牲口都不如,即便是在大街上有人把他当街杀死,杀他的人最多会被罚个污染街道的罪名,他们的地位之低贱,哪怕落草为寇,那些匪贼也不会收容他。
周寒轻轻的吸了口气,他虽然对于古世代一直知道,在阶级面前,人权是基本没有的,但还是被小小的吓了一跳,并且,对于自己的权利,有了更深的了解。
周寒不再关注那些奴隶,并让他们给他带路,他要看看这宝库。
进来后,周寒才发现,这宝库分类极细,不仅是财宝类,艺术类,还有武器甲胃都会分门别类的存放,看着艺术那类的房间,周寒想到一个问题,那些书画,都是有极为严谨的保存方法的,如果保存不当,很容易造成这些艺术类的宝物损坏的,所以他就问那些奴隶:“那些书画是谁管理的?”
那头发花白的年老奴隶,立刻颤颤巍巍的站出来,他怕周寒看他不顺眼要处死他,小声的回答:“回王上,是下奴。”即便如此,他也没敢抬头。
奴隶与普通百姓不同,是没有资格自称“老”字的,所以他的自称是“下奴”,而并非“老奴”。
周寒好奇的问道:“你懂书画的管理吗?”
那年老奴隶答道:“是的,王上,下奴懂得一些。”
涂悦在一旁为周寒说明:“王上,他是您的爷爷,前前任国君送进来的,据说曾是一名好画之人。”虽然这年老奴隶是早前就被送进来的,但是作为周寒的内侍总管,涂悦还是大致的打听了一下这些奴隶的来历,至于他们被送进来的原因,就无法全部了解了。
对于涂悦的说明,周寒很是苦恼,不是因为涂悦的说法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历代的周国国君,在位时,都没有名号,死后,也没有谥号,所以在说明和分辨之时,非常麻烦,他曾想过自行给前几任国君立个谥号,不过,他的历史太差了,对于古代谥号这方面完全不懂,而谥号这东西,如果乱起的话,会严重影响到国君的名望的,如果起得好了,会被人说有孝心,起得不好,则会被人说是不学无术,所以时间一长,他也就忘掉了。
既然是好画之人,那必然也懂得书画的管理,而在这宝库内,如果让国君喜爱的书画无故损坏了,他们必定会被处罚,严重的还会被处死,而只要不想死,就要照顾好这里面的每一件物品,毕竟即便成为了奴隶,能不死,任何人都不愿意死去的。
周寒微微颔首,表示自己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