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拢罪赎军时,杨秀花才发现,在距离他们与齐军交战地左侧两里外,另一支罪赎军,也在与敌人交战。
罪赎军有一万五千人,而除了三千的预备役外,还有几千人在这快速奔袭的时候,无法跟随本队行进,因此杨秀花就让他的裨将乔义放慢脚步,带着预备役,收拢那些无法跟上本阵步伐的人。
当杨秀花与罪赎军本阵,和齐军交战时,本来想要率军支援的乔义,突然发现,从苜国王都北面的方向,冲来了许多敌人,他立即率领两千多罪赎军与三千的罪赎军预备役冲上去迎战,以阻止他们从侧面冲击罪赎军本阵。
与齐军装备不同,和乔义带领的罪赎军交战的,是吴国的军队,这支吴国的军队身着藤甲,手持藤盾。
也不知道他们的那身藤甲是什么藤做的,虽然是藤甲,但罪赎军的武器攻击上去,完全无法劈穿这些藤甲,那藤盾也非常坚固,如果不是罪赎军的装备也不弱,在两军交战之时,乔义带着的那些罪赎军就被冲垮了。
但即便如此,罪赎军仍在节节败退。
“我们来了,杀回去!”在看到乔义一众罪赎军落入下风后,杨秀花率领刚击退了齐军的罪赎军前来支援。
杨秀花的大剑加上她的怪力,足以劈开吴军的藤甲和藤盾。
“小心,那些藤甲非常诡异。”受到吴军将军攻击,勉强抵挡着的乔义,在发现杨秀花率领罪赎军本阵前来支援时,急忙提醒。
他这一提醒,顿时分心开来,让吴军的将军找到了机会,一刀横劈。
乔义虽然回过神来后急忙躲闪,但已来不及,吴军将军的那一刀将他左手自手肘处劈下,顺势劈在了他的腰间,如果不是他的那身周寒赐予的甲胃,乔义的腰就会被这一刀劈断,但即便被甲胃挡住了这一刀,但这一刀劈在腰间的冲击力,仍然让乔义被击倒在地。
“找死!”看到乔义不知生死,杨秀花怒睁双目,用脚挑起地上一把吴军的刀,左手持刀,向那追杀向乔义的吴军将军用力投去。
“噹”这一飞刀,并没有对那吴军将军造成什么威胁,他不过抬刀,就将杨秀花的这一刀挡飞了,但这一挡,却延误了他追杀乔义的机会,让杨秀花疾步赶了过来。
“给我死!”杨秀花冲来,猛的一小跳,一个顿劈,劈向了那吴军将军。
但被吴军将军的藤盾挡住了,虽然藤盾也被劈开,但没有对那吴军将军造成一点危害。
那吴军将军看到杨秀花赶来,也看到了自己那被劈开的藤盾,他随手将藤盾甩在地上,右手持刀格挡杨秀花的接连攻击,左手放到嘴里吹了一个口哨。
随后吴军就缓缓向后撤退。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吴军就与周军分离开来,并撤离了,并没有与周军死战的打算。
而在吴军撤退之时,杨秀花也并没有让罪赎军追击,因为她已经经过之前的交战,发现了吴军的威胁,即便吴军撤退,她也不敢率军追击,毕竟吴军并不是被击退的,他们的撤退井然有序丝毫不乱,贸然追击很可能会中埋伏。
“不要耽搁,进城。”在吴军撤退之后,杨秀花急忙收拢了罪赎军,然后不等统计伤亡,率领着罪赎军冲进苜国王都中。
苜国王都四个城门都是紧闭的,罪赎军不得不让一些身形矫健的人爬上城墙,再去打开城门。
苜国王都中一片荒凉,但比那些县城乡村中的人要多一点,就一点。
一些不愿意背井离乡的苜国百姓仍在这苜国王都中居住,也是他们将苜国王都的四个城门关闭的,只是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去防守城墙,也没人敢去防守城墙,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不是士兵,那些士兵早就逃跑了。
当进入苜国王都,安排好罪赎军防守四面城墙后,杨秀花才有机会去看被抬着进入城内的乔义。
当杨秀花找到乔义时,他已经醒了,只是状态很差,乔义的左手自肘部被砍断,虽然被紧急止血了,但在这糟糕的医疗条件的世界里,没有抗生素,大量失血的乔义很容易因为身体虚弱而死的,这在战场上屡见不鲜了。
“将军。”看到杨秀花找来,乔义惨白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并挣扎着爬起来。
“躺下。”杨秀花急忙按住他。
乔义被杨秀花按住,顺势躺下,他也没有更多力气坐起来了:“将军,请转告我的家人,我是为国而死的。”他勉力微笑道,每一个字都非常用力。
“我会的,你是个好军人,你的儿子会为你骄傲的。”杨秀花并没有说什么安慰乔义的话,她与乔义都是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人了,现在他们没有药物和医者,根本不可能对乔义进行救治,乔义不可能活着回去了:“我会替你照顾你的家人的。”她知道乔义有个十一岁大的儿子和一个四岁的女儿。
乔义听到杨秀花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感觉自己精神好了点,脸上甚至都多了些血色,但杨秀花看到乔义脸上的血色,却心中一沉。
她与乔义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将军,我很荣幸与您同为周国而战。”乔义趁着回光返照的精神对杨秀花说道。
“我也是,我为有你这样的部下而自豪。”杨秀花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乔义脸上的笑容更盛,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恍惚了,用仅有的力气,右手握拳,奋力敲打在胸口上,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至终脸上都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