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白始终明白,杀戮解决不了人心,道理上他必须占领绝对的高度。冥花流新制已初步完成,一个时效便捷,公平有制,赏罚分明,宗派至上,流派归一的新制度将能让冥花流在十年的时间内迅速充满生气,进而占稳武道七宗第二的位置。仙宗也早谋求改革,且仙宗流派虽多,但行政上并无冥花流这种根深蒂固的盘根错节,今时今日仙宗仍是冥花流强劲的对手。相对于冥花流有了仙宗这个比较,其说服力胜过任何雄辩。
晚间,上官君泽便到了同安郡城,一路遥远赶来上官君泽不及歇息便去瞧了长女尸身,这个他竭力培养的长女竟然客死异乡,上官君泽强忍眼泪独自在冰窖中呆了整整一日。上官君泽虽年逾七十有五,但由于刃宗血脉滴血岩浆之故他的容貌似乎一直定在三十岁。教主曾说过,刃宗滴血岩浆后裔每隔一代滴血岩浆的效用便减弱一些。
上官君泽简单吃了些果点便与慕秋白在水榭中小歇会谈。自冰窖出来后平日桀骜不驯的上官君泽身形黯然不少,虽然他子女众多,但并非每个滴血岩浆血脉都能成才。上官君泽先声问道:“你究竟在做甚麽?”慕秋白道:“冥花流妄自尊大,早已腐烂不堪,教化无方,唯有全部剔除。”上官君泽哼声道:“果然是教主。残杀同门历来为门派所不齿,你倒是心安理得。”慕秋白冷问道:“阁下的选择呢?”上官君泽本是疑惑而问,不想慕秋白丝毫不做掩饰,证实了其心中臆测。以内心而论,上官家族从未将自己真正当成冥花流的一份子,即便家道中落,上官家的滴血岩浆依旧举世无双,这是他们依旧能傲视武林的本钱。只不过再重塑刃宗已无多少意义,上官家族要做的便是不断繁衍滴血岩浆血脉,那才是刃宗的根基。且本着知恩图报的原则,冥花流中宗只听任总幕司教主调令,绝对不会参与冥花流内讧。
上官君泽应道:“我选择来,答案不就是了吗?”慕秋白道:“中宗可以置身事外,但言行统一,不容二话。改革之前,任何阻力都可以被推翻,包括整个冥花流。”上官君泽冷笑道:“杀戮只会激起哗变,你隐瞒不了多久。”慕秋白道:“诸事皆有派遣,天塌不了。”上官君泽点头问道:“张少英在何处?”慕秋白倏然一阵反感,数十载过去上官君泽虽依旧玉树临风,但那桀骜不驯的性格似乎并未改进多少。私自给张少英下药完成滴血岩浆与菩提果之身的繁衍,这种手段在他眼里似乎理所当然。若非他有残杀同门之行,此时慕秋白还真想与其辩论一番。慕秋白应道:“你已有答案了不是麽?”上官君泽道:“你叫他回来!”慕秋白微微一笑,他不傻,自己与张少英亲近之举在冥花流早有闲言碎语。以自己与张少英的结友的之礼,请他回来并非难事,只是上官君泽可靠吗?失去亲人的痛楚他经历过,他不知上官君泽有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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