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里之猜想确实不差,在幽云地区,除了药宗,隐宗,其它几宗在幽云地方都有大量的窝点以及外册百姓。乱局之下,这些地区所带来的收益更轻松。这种化整为零的方式仅仅一晚时间,诸宗的宝藏便运走了十之三四五。
次日,天色渐亮之际,走在最前面的纵横派首船当先吹响了警号。柳燕当先惊醒而起,叫醒睡在身畔的柳纤,柳泗,和衣匆匆出仓,豁然发觉船队处于河丘之间,目及所处,喘急的河面上堵塞了大量的新鲜浮木,延绵十数丈之多,完全堵塞了河面,船队难以前行。
冥宗慕秋白的船在最前,慕秋白与龙隐一听到警号声便起身出仓,随行水手已在下帆。二人放眼望去如此塞堵当是人为之,慕秋白当即让一刃流放出鹰隼盘查周围。然而刚出笼的鹰隼似是感到不寻常的气味,竟然展翅逃离而去。众人诧异间,但见远处一人凌空飞跃而来,如长虹破月,稳稳的落在河面浮木上。
虽相距四十余丈,龙隐仍忍不住赞叹道:“绝顶高手。”慕秋白不屑应道:“终究ròu_tǐ凡胎,又有何不同?”龙隐无奈道:“也就你敢如此评论。”慕秋白冷冷一笑,豁然间杀气炙盛,取过一刃流手中的惊鸿剑,几个起落,飘然跃上浮木。但瞧得此人一袭白丝长衫洁净无瑕,儒雅端静,轮廊亦是白净,俨然一个十足的美男子。不同的是那一双淡然一切的双眼,不动于色,似乎早已看淡一切,经甲沧桑,内韵十足。
见慕秋白前来,那人当先开口问道:“非下棋之人,何故冒失?”声音婉转轻柔,慕秋白第一次觉得男人的声音原来还能如此好听。慕秋白应道:“你是对弈者吗?”那人淡淡应道:“我竟是对弈者,也是棋子。”慕秋白应道:“这并无意义。”那人微微一笑,应道:“慕宗主乃实际变化者,那麽,唯有武战一策。”
慕秋白冷声道:“报上家门。”那人侧身说道:“云都北侯牧云端,这个答案满意吗?”慕秋白道:“拿出你的实力。”牧云端一声哈,应道:“本侯此生朝思冥花流奇花九经之高雅,讨教了。”豁然,但见牧云端身形一动,庞大的气息自周身迸发,裹尽方圆数丈。慕秋白冷然一笑,惊鸿剑倏然闪动,霸道之内劲豁然聚齐一点,刺向牧云端心口。
两人相距甚近,慕秋白瞬间爆发之威何其强悍,这一剑正中心口。然而剑尖触及之处圆滑至极,一剑点透之力引得慕秋白剑势不稳,仓促之势正撞入牧云端怀中。慕秋白惊骇之下催动周身劲气暗流,意欲成就身体硬撼之局。霍然,肉身相撞之下,牧云端震飞后撤,慕秋白则如长虹向后飘出十数丈之远。所不同的是,牧云端只是为了避免被震入浮木之中主动后撤的。慕秋白惊骇之处在于他竟然会阴阳战甲,这可是长老的不传之密。两人一番硬撼,慕秋白探不清牧云端虚实,牧云端亦同样,两人脑中同时闪现不差二字。
慕秋白内息回转,踏水而回,牧云端已在浮木边缘等候。瞧得慕秋白震惊的眼神,牧云端问道:“诧异吗?”慕秋白沉声道:“泾渭之分,一样吗?”牧云端应道:“不错,阴阳之出处,并非只有你冥宗。纵横派的阴阳宝典,仙宗的三分阴阳,冥宗的阴阳战甲皆出于同源。如此,传说中的人,所谓传说亦是真相。”慕秋白应道:“这并不重要。”牧云端却道:“你可以退下了。”说话间,柳燕已然跃上浮木,一袭黄色丝衫说不出的清秀脱俗,赏心悦目。除了头上的妇人法式,丝衫秉承唐衫样式,开放不羁,自由不受拘束。洋洋冬日之中,这股清丽让牧云端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好美丽的女子。”柳燕亦不行礼,出声应道:“好奇的人,你是谁?”牧云端应道:“云都的内外纵横派会不知吗?”柳燕道:“东皇,西后,南冕,北侯,若你不是,那就太扫兴了。”
牧云端应道:“好一个纵横派的二主人,云都北侯牧云端见过了。”柳燕侧过身去并不受礼,应道:“打架靠人多,你一个人也敢凑热闹?”柳燕清雅之色却犀利白话,颇有姬灵霜的影子。牧云端哈得一笑,应道:“人多不代表一定赢,你亦非对弈者,棋子才是你。”柳燕问道:“在生命面前,棋子只是用具吗?”牧云端道:“这个议论并无意义,不是吗?正与邪从来都不是对立面,唯有利益罢了。”柳燕道:“你错了,自今而后,这个武林不再是利益的傀儡。”牧云端道:“当然,纵横派有这个能力。”柳燕道:“如此,你就留下吧。群殴。”
柳燕一出口即令群殴,自己则抽身后撤,牧云端瞧在眼里,忍不住赞叹道:“好奇的女子,好奇的纵横派,见识了。”话毕,慕秋白的惊鸿剑再度闪耀而出,身后龙隐已然跃来,前后攻向牧云端。牧云端睥睨之下,挥动掌力,从容不迫。面对两股强大的内劲气息,牧云端仍然选择不闪不避硬撼,一式交错,三个人影再度各自震开。牧云端只闻到一股幽幽的兰花香气袭身,翻动中内息自周身外放,将花香逼了出去,龙隐所使的正是冥宗历代教主不传之武学,奇花九经。
三人翻身跃回浮木,慕秋白与龙隐已有谨慎,此人武功之奇当世罕见。此等神韵,若非有着纵横派一般的武学根基绝难达到如此地步。
二人见牧云端神态若无,淡淡说道:“两个人群殴还不够。”龙隐闻言向慕秋白说道:“有埋伏。”两人默契之下,当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