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张少英瞧得明白,怒吼一声,纵身跃了出去。巨工携着那老汉哈哈大笑,竟纵身跳了下去。张少英大惊,月光下所见,山下依稀是处湖泊,顿知上当。张少英只觉万念俱灰,心中惊恐莫名,大为担忧林梦怡的处境,却又寻不出头绪。张少英几欲疯狂,纵声高呼妍妍。寒夜之中响彻山谷,回声不绝。张少英激动之处,突纵身跳了下去。这断崖高愈数十丈,张少英纵出十余丈这才落了下去。耳边呼呼生风,张少英丝毫不知害怕。澎的一声,张少英直窜入湖底数丈。他入水前未作调息,这番冷水侵身,顿个激灵,吃了好几口水。这才屏住呼吸,拼命上划。湖水虽寒冷刺骨,张少英体内的阴阳真气发挥作用,张少英倒并不觉如何冰冷刺骨,只是冷水呛着,求生**大增。
好在张少英水性不差,折腾了半天,这才窜出水面。一番急剧喘息,耳听得不远处亦有划水之声,心头的怒意不减,全力向水声划去。张少英自水面拍出两掌纵起身来。世间任何一门轻功无不是以轻灵若重,矫健迅捷为纲。这逍遥八步张少英倒练得甚为熟悉,如苍龙所言,逍遥八步,百丈纵横。张少英这一番起身,弹出丈远又落入水中。虽然不如胡渊那麽如履平地,至少比游泳快。数个起落,张少英但见水中隐有人划动的水声,正是跳下来那二人。此时距岸边仍有数十丈,张少英知自己不可耽搁,好在慌乱之中张少英并未失落水寒剑。数道剑气激扫而出,射向正在水中急划的二人。巨工与那使短杖之人跳将下来,本以张少英不会随之而来。岂知张少英六神无主之际,竟随二人跳了下来。两人听得身后之声,自是划得更快了。只是巨工身壮体魄,又使一柄数十斤的金枪双刃斧,自这无甚着力的冰水之中更极为吃力。那使短杖之人稍悉水性,与巨工倒远了几丈。
耳听得身后的张少英出水,臣工回身一见,月夜之中水寒剑闪过。巨工为人虽看似呆板,但天生异秉。自知张少英以剑气袭来,当下深吸口气,潜入水下。簌簌的两道剑气入水,却已不见了臣工的身影。张少英神智大乱,只盼能抓住一人问清林梦怡的下落,当下全力向那短杖之人跃去。岂知那人生性胆小,听得剑气入水之声,还以是臣工遇害。忍不住回头瞧去,一见之下,张少英已弹近身前,顿吓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胡乱钻入水中,只盼离张少英越远越好。张少英双眼通红,那肯就此放过。猛然钻入水中,伸手之间,竟抓住那人头发,将他提了出来。
那人被张少英提在手中,却吓得短杖也不敢挥动一下。倘若此时他一杖挥出,张少英必就此丧命。他将那人提上岸来,出手封他胸前的华盖穴。华盖穴乃任脉上的要穴,张少英虽不懂点穴手法。但自苍龙阴阳诸穴论中亦知人身各处穴位受阻所得症状。只是张少英并不善点穴,连点了三次这才点中。那人任脉受阻,气血不畅,四肢无力,牙关大颤,心中害怕至极。不等他求饶,张少英水寒剑便已抵在那人脖子上,喝道:“那奸贼将妍妍带去哪儿了?”那人与李忠赐分道之时,李忠赐许言此次他二人若能引开金千两等人,自已便以虞姬相送。古有项羽之虞姬,李忠赐大言不惭竟暗中以楚霸王骁勇自居,给自己的一位美姬封了个虞姬的名号。这臣工与那人均是爱好美色之人,是以二人能凑于一起。张少英剑气凌厉,实是平生罕见。二人武功已算得上是二流高手,若与金千两,田居子二人一斗,人众之间自是大战上风。只是张少英大显神威,剑气纵横之间众人均感难以抗之。加之李忠赐当先逃走,属下一众平日随他骄纵惯了。此次还未开战,便有如此大损,正犹如大河决堤,人人没了斗志。
臣工二人对虞姬馋诞已久,只是平日不敢有丝毫冒犯。此次得李忠赐相送,二人立时答应下来,却未想过那虞姬究竟归谁所有了。水寒剑均是一块巨大的天外陨石精华所铸,灵气逼人。刃宗熔铸二百余年,历经六代这才造得二十余柄。张少英以一股阴气注入剑身之中,剑身顷刻冷气四盛,结成一层薄冰。那人待觉寒气入体,急忙说道:“四天王带她去山里了。”张少英道:“哪座山?”那人身子不住发抖,紧紧捏着短杖,颤道:“往西南方去了。”张少英目光一寒,水寒剑向前稍递了一寸,顿划破那人肌肤,鲜血未流出少许即结成薄冰。那人陡觉三魂七魄少了一半,一番抽搐,竟吓晕了去。
张少英不再瞧那人一眼,转身凝视湖面细听。等得小半时辰,张少英不见臣工起来,心中越等越是焦急。当下展开轻功,顺着湖面四周全力奔行。这处湖泊方圆十余里尽是山坡,张少英转了三圈仍不见臣工,心中更加惶恐万分。再寻得半个时辰,张少英沮丧以及,突然纵身大喊,自山间狂乱奔行,心中自责,怪自己没能护住林梦怡。他神智大乱之中已不知身在何处,心中仅有的一丝清明也渐渐湮没。
将近天明时,金千两终追上张少英。他一直跟在张少英身后,直欲阻止张少英这般乱打乱撞。然而他拼尽全力,轻功却仍不及张少英。待见金千两,张少英心底顿燃起一丝希望。他转身下得礁石来,疾步上前问道:“金大哥,你可见到李忠赐了?他带走了妍妍!”金千两见他神色沮丧,颓废不堪,心中颇觉歉意。若非来人是李忠赐,以三人之力携三女撤走自非难事。金千两只道:“相信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