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各宗的安置都不差,张少英瞧着干净整洁的床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伤者,以及见到这些主上的惊异和慌乱。这些弟子们都想不到他们的主人竟然会来瞧自己,多年来他们习惯了死亡,习惯了主人的号令,习惯了在黑暗的角落愈合自己的伤口,一切是那麽自然。张少英没有让弟子们行礼,示意大家随意,眼中却泪流不止,他无法去控制自己。
许久,张少英泣道:“正是有了诸位的慷慨献身才有我等的安逸,生与死之间,诸位才是我敬佩的。”说罢,上前长揖。弟子们惊恐不已,站着的跪下了,坐着的起来了,躺着的挣扎着要起来,张少英都亲自上前说和。说了好一阵,弟子们都处在惊恐之中,他们从没受到过这样的尊重和尊敬,这是他们无法去奢望的。而今日这一切竟然在这个小主人面前实现了,所有人都只有惊恐,不知这样的时刻是否真实。然而作为主上,在本宗的利益之间,他们容不得这样的情感。张少英如此做没有人反对,而诸宗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他们过得好些,在人钱上不克扣他们,这是诸宗对于人性的沉默,为了本宗的至高利益,危急时刻,他们甚至会做出更疯狂的举动。然而这一众里面,或许只有隐宗,药宗及慕秋白能领略这些了。慕秋白,陈琦,陈之道,陈诗雨,四大隐士一行先后行礼。随后仙宗宇文流夙,重耀,器宗沈奕也行了礼。像这样的礼并非不可,对于他们的内心,这样的御人之术换来的是属下的感激和忠心,或许这便是主上与属下的区别。
然而这一切只有慕秋白。陈琦这些人才能体会生死之间的温暖和感动,那才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随后张少英坐屏退了所有人,肚独自在厢房内问起了弟子们的起居。开始众弟子们都唯唯诺诺,张少英一番真情相较,将自己对于生命的感悟细细说了,这些弟子们才开始放松开来。对于这样的生活他们并没甚麽不满足。但对于将来张少英都能从他们悲哀的言语中体会到那种不知是否还会有来日的无奈中。张少英说道:“纵横门也并非我本心,但我也无法去逃避,我能体会你们的心情。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石无奈的,但我们不能失去了对于明天的期盼。我会给你们希望,你们觉得怎样?”一众弟子虽欢喜,却不敢有过多的奢望,这样的时刻如在梦中,张少英虽有此心,但他们都知道这一切都需女主人认可才行。见到了弟子们的忐忑和疑惑。张少英起身说道:“今后你们会知道的。”众弟子正想跪送,张少英制止说道:“今后凡是本派弟子,主上属下揖礼见之,跪拜之礼免去。”在弟子们的震惊中,张少英瞧着他们却不走,一些机智的急忙揖礼相送,泣不成声,最后竟然哭成一片。
张少英的一言一语门外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然而认可的也只有的慕秋白了。即便是以救济百姓为任的药宗都认为主上属下不可太亲近,即不利于统率。更会坏了规矩让天下人耻笑。主上怜下,属下忠上,这并非不可,却不能如此大张旗鼓的。然而张少英一出来即向姬灵霜说道:“对于人性妻有盛于我。”姬灵霜问道:“你想作甚麽?”张少英说道:“一间厢房住八个人,你不觉得的挤吗?”姬灵霜说道:“我听你的。”张少英说道:“我们并非没有钱,并非没有房子。并非没有时日,怎麽来该让他们自己选择,坏规矩不可怕,乱规矩才可怕。”姬灵霜深有赞许,向角羽说道:“你告诉咱们的那女弟子们。以后她们想怎麽住,可随意,只需召集时不乱即可。”角羽亦是震撼无比,这个男主人对女主人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已是男主人说甚麽她都不曾拒绝过,角羽在欢喜的同时,也在担忧,这与纵横派的内功修习是大相径庭的。张少英问道:“你觉得郭晓的那招杀敌有数怎样?”姬灵霜眼色一亮,这个小丈夫实在太精明了,她已有些激动,即向角羽说道:“以后凡纵横派入册者,无论是谁,杀敌十人可退门还宗。”角羽已有些忍不住了,很想劝说,又碍于男主人,只得忍住了。张少英摇头说道:“咱们入门的何止万人,一人杀十个,有这麽多人杀麽?”姬灵霜点点头,即道:“那就改为五人吧,你立即书写下发。”角羽点点头去准备了。然而诸宗虽赞叹张少英的御人之术,但姬灵霜对他实在太过言听计从,无异于一个妇人。再也不是百战论道上那个排名第十的飒爽女子了,而令他们更惊奇的却是,这样一个睿智的女子竟然在短短不到三年内竟然有这样的改变,这样的疑问绕在诸人心头,难道是因为张少英?但他究竟有甚麽样的魅力?让一个意志坚定的女子会有这样的改变。但是作为一个门主,如今诸宗已开始越来越看重张少英了。这个看似滑稽可笑的傀儡如今竟然真的掌管了实权,对于这一战的胜负诸宗也都模糊了。
慕秋白向若惜说道:“今后本宗亦将如此。”若惜点点头,颇有赞许,这是一个作为侍婢不该有的神情。但她竟是教主最贴身的侍婢之一,慕秋白还有很多疑惑需要她来解惑。然而瞧着慕秋白竟然对张少英也如此着意,诸宗更震惊了。曾经的北宗一宗之主,那是何等的冷漠和高傲,而如今的慕秋白却双目清和,充满了情感,性格都内敛不少,确实让人不解。
随后张少英去看了诸宗的歇息之处,相比纵横派的安顿,诸宗显然要逊色得多。然而作为门面,诸宗还是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