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好事半推半就做成了,但孤月同样有一份私心。这一世,她或多或少的知道,要让原主管芳容的怨念消散,必须先替她报仇才是。现下这九重天上,只有不过四位上神。芳华是头等仇人,那战神也是帮凶。对付着两个,没有月神和雨神可不行。
“我救你一命,以后你得好好报答我。”
月神身上的伤痕不少,孤月真身为莲,和月神同出一脉。实在是闲着没事,她便唤出了自己的本命莲,尝试性的修复起月神肉身来。
金色的光点竟然是没有任何阻碍的没入花神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孤月瞪着眼看见这肉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月神肉身已经完好,孤月却发了呆,盯着地上的美人一动不动。
她一吃下幻魂丹,就是变得月神菏泽的样子,在这九重天内,没有一人可以看出她的不同。九朵本命圣莲和三十二朵应劫佛莲同出一脉,相互之间没有丝毫排斥!
月神元神去了一大半,她的元神却圆满。这天底下没有人知道月神菏泽遭遇了不测,就连方才亲自下手的墨云深,也以为死的不过是菏泽身边的小小侍女而已。
倘若,她孤月,运用逆天改命之法,换魂取而代之。一步成神,自己报仇,岂不比依附别人报仇简单容易多了?!
离仙官册封大典过去已经近一个月,九重天上看起来相安无事。当初三清殿上一场小妖闹剧,后来也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直到有一天,长汀宫宫主长亭上仙带着十二位白衣仙侍,匆匆来往三清殿求见战神殿下。
“你说什么?!”
温曳猛地起身,打翻了桌面上茶盏。因为听长亭上仙说是有不可告人的密事,他特地屏退了众人,现在茶水撒了一身,温曳却并未在意,只是怒瞪着长亭。
“臣有罪。”长亭上仙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带着身后一众弟子也纷纷下跪。三清内殿,一地的白衣仙使,看上去十分壮观。
温曳道:“落霞殿月前才放话月神闭关百花宫修炼神力,你却说她已经殒灭?!长亭,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殿下恕罪,臣,臣也十分不解啊。”长亭上仙一把老骨头差点摊在地上。
和雨神不同,战神温曳往年随父神征战四海,手段之狠厉,在魔界同样威名赫赫,父神烨陨落后,天界神位重新洗牌,温曳堪当首位,如今他长居三清大殿,手掌百万天将,杀伐之气不减当年,面相相比当年越发凌厉霸道。
长亭已然是老神仙了,听说过不少温曳的战绩,对他实在畏惧,若非事关重大,他也不会亲自上三清殿来。
“殿下先请看,”长亭磕了头,转身示意十二位仙侍。
长汀宫中的仙侍比较特殊,因为常年闭关星宿台,算得上是最接近天道的仙人。在温曳看过来之时,十二位仙侍纷纷施法,在三清殿幻化出长亭宫星宿台的真镜。
只见真镜之中,是最高位的魂灯台,魂台之上,立着三盏颜色不一神魂灯,分别象征着九重天三位上神。
长亭上仙说:“如殿下所见,这是九重天上三位上神的魂灯。七万年前仙魔大战之后天界重整,受父神临别托付,我长汀宫特设星宿明镜台,为三位上神点神魂命灯。”
温曳看着眼前的魂灯,三盏灯光摇曳,大小相同,并没有什么特别。
长亭又请他仔细看月神殿下的神魂命灯。
月神菏泽的神魂命灯相较温曳和蓝淋的,要灰暗一些,但是却唯独她这一盏,颜色出彩缤纷绚烂,看着十分美丽。此刻下面十二位仙侍又换了一个手势,幻象中的真镜从三盏魂灯拉近,变成只剩月神的一盏。
“几日前,我宫中仙侍按例查探神魂灯,本来并未发现不同,只是在离行之际,突然被灯光一闪。乍看之下,发现只月神殿下的神魂灯忽明忽暗,十分不稳。待走近一看,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月神神魂命灯中,三盏灵台已熄灭一盏,七束魂光被散去两波。这,这是陨落之兆啊殿下。”
镜像中,偌大的神魂灯内,的确只有虚弱微光的两盏灵台,和若隐若现几乎看不见的五束魂光。
温曳倒吸了一口气。
“发生此等大事,你却隐瞒到现在才报!”他回身反手一掌甩在了长亭上仙的身上,将他的那副老骨头打的快要散架。长汀宫上下却无一人敢言语。
长亭上仙稳着内体杂乱的气息,战战兢兢说道:“臣起初发现不对,也十分惶恐,但月神魂灯尚在,魂火还未熄。臣这几日本想到落霞峰求见上神,却因为百花宫人言上神闭关而受诸多阻扰,这实在拿不准花神到底是否安好,这才来叨扰殿下啊。”
温曳怒道:“既然如此,那就说明月神并未殒灭,是你危言耸听?!”
长亭当即叫道:“殿下恕罪。臣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口不择言,还欲再三解释灵台一熄俱熄的根本,却被一女声打断。
“月神安危,不仅仅关于个人,还关系着父神神力,天界的安危。”芳华上神一袭天羽加身,容光焕发,缓缓而来。
芳华上神来了,长亭上仙只能往后挪位,刚想说的话被打断后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只得闭着嘴巴听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温曳淡淡道。
芳华温和柔情的笑了笑,“臣早就来了,只是刚好撞见长亭上仙进殿,便只好躲在偏厅了。”
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