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长留上仙决战七杀圣君,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片刻之间已经天下尽知。
七杀圣君修炼成传说中的魔功至高境界-----妖魔破,率领百万妖兵魔将现世,自有史记载以来一万年从未有过。那些原本高高在上,俯瞰着尘间众生的仙人,震惊之余纷纷陷入一片慌乱之中。一些仙界大门派此刻尚能自持,要待观察清楚局势再做行动,而习惯朝秦暮楚的修仙世家,和那些介乎魔道之间的偏门小派,不乏唯恐天下不乱,好浑水摸鱼之仙界投机者。
长留上仙白子画足下朵朵白莲飞旋如轮,身周仙气环绕护体,一身月白长衫,风起云生,直上九重天。
而另一边,杀阡陌和花千骨坐在火凤背上,正聊得越来越起劲。这位自以为无所不能的魔君大人,原来就是个饿死在他面前,他还问你为啥不爱吃肉的主。花千骨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最近几年游历人间的所见所闻,采野果、掏鸟蛋、打野兔……杀阡陌越听越有趣,恨不得立即拉着“小不点”先去玩个够,再来和白子画比拼。不过,百疏一密,杀阡陌听着听着,突然觉察出有点不对劲起来。
“等等,小不点,你说你师父先用悯生剑击散你身上的妖神之力,再耗尽功力救活你?”杀阡陌眨眨眼问道。
“是啊。”花千骨答得很干脆,长留曾下令严守消息,但自从白子画从登上仙之位后,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还布下法阵,吸收散逸的妖神之力,稳定六界节界?”
“没错!”花千骨想了想,又小心地补了一句:“妖神大战之后,我师父花了整整五年才恢复境界,功力也只恢复了七成而已。”
花千骨当然知道仙魔交战,自然是在对手最弱势时,伺机而动,当着仙魔众生的面,她是绝不敢说出师父的功底。
“就靠着七成功力,白子画居然就去渡十重天劫了?”
“嗯……好像是。”花千骨咬了咬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长留上下知道实情的都被吓了一跳,一贯沉稳如师父,怎会如此率性随意?
杀阡陌眯起眼来,妖媚的绯瞳晶亮闪烁不定,熟悉他的花千骨,在他,眼眸深处看到了熊熊的火焰,这一贯慵懒成性的七杀圣君,进入战斗状态的危险信号。
“啊……”艳唇微张,吐出一口紫色的魔气,浓郁得无法消散,化成一圈旋流围绕在他身上,杀阡陌满意的笑了笑:“我还担心白子画刚刚突破十重天,境界不稳,挡不住我的妖魔破,看来我是多虑了!他还真能深藏不露,今天我就看看他还留了什么后手,能挡下我多少妖魔破?”
花千骨笑容一凝,她悄悄代师父示弱,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而激起了杀阡陌的斗志。虽然仙魔有别,但杀姐姐和师父之间,每次比武都是堂堂正正,从来不会乘人之危。姐姐这一觉睡醒,怎么变样了?
“姐姐……”花千骨暗自叫苦,却无计可施。
“哈哈……”杀阡陌放肆地大笑起来,眼睛笑得如月牙儿般微微眯了起来,妩媚动人之极,随即低啸一声,让火凤载着花千骨远远避开。
杀阡陌双瞳骤然射出绯色光芒,一头黑发几乎全部飘飞竖立,而眼中射出的光芒几乎耀得人不寒而栗!
“单春秋!”
“属下在!”一身戎装的单春秋应声出现在远处云端,躬身待命。
“哼!怎么就你一个,你手下的那群懒鬼都死哪儿去了?”
杀阡陌没好气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圣君恕罪!”
单春秋连连请罪,赶紧把百万妖兵魔将召集回来,脸上不敢表露出半点无辜,虽然刚刚喝退他们的就是圣君大人本人。同时,单春秋心里暗自兴奋不已,跟了这位脾气古怪的圣君大人这么久,虽然喜怒无常,好歹也琢磨出一些规律来。每次圣君遇到白子画,总是先对他一番评头论足,攻心为上,难免一战也只是点到为止,不肯放手一搏。今日如此堂而皇之,召集百万妖兵魔将,面对十重天的长留上仙白子画,当然不是为了围攻,而是为了围观。
看来此战,圣君必胜!
白子画(一)负手而立,徐徐张开了眼睛,目光一一扫过魔气万丈的杀阡陌和他身后的百万妖兵魔将,以及长留内外无数焦灼仰望的仙家子弟,最后停留在火凤上,心急如焚的小徒儿花千骨身上,脸上泛起一缕欣慰的笑容。
上一刻,他还在弥梵天独自清修,笙箫默的袅袅笛音,将他带回了魂牵梦绕的人儿身边。下意识地向她走近一步,每踏出一步都象踏在梦境中,眸光轻轻拂过她脸上,仿佛他的双手在触摸,冰凉的指尖穿过了云层,直接触碰到了她的身体,让花千骨身不由已地打了个寒战。
“师父!”花千骨微微动唇,无声地轻唤。被师父的眸光触及的肌肤,忽然一紧,仿佛被针给刺了一下,熟悉的感觉从血脉深处涌出。一片云雾浮过后,师父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望着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花千骨只觉得一颗心越跳越快,浑身颤栗,轰的一声。那一刻!她仿佛突然明白了,无需言语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真傻,这才是师父,我的师父!”
杀阡陌难得耐心等待,刚刚散去的妖兵魔将,被一一紧急召唤回来。七杀殿的并没有统一的服色和武器,也不太讲究列阵队列,一会功夫,云层深处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奇形怪状的各色人物。确认此战只需摇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