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楼。
南宫香儿收到白旭的书信,信中所述,言伸已经成功到达漠北,漠北王更是同意助其一战,大幽岌岌可危。
香儿收起这信件,看着屋外因冬日逐渐萧条的景象,勾起了笑。
“是时候了……”
康贤王府。
谷夕悦近几日一直伴于言中舟身侧,康贤王下令,康贤王府中人,近日不得私自出府。
言中舟便放下手头的一切,专心与佳人寻欢作乐起来。
言木兮整日被困在府中,早已经不耐烦,可却又无法违背父亲的命令,只能一个劲得用皮鞭抽打那干枯的树枝。
“郡主怎得又发起脾气来了?”
谷依茉生产后,身形走样,如今越发臃肿起来,这些时日言中舟已经许久不曾来过她的房中,没有了美貌,她只能寻得其他方法,来挽回那个男子的心。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言木兮收起长鞭,转身而望。
“郡主许久不曾出府,这京中所发生之事,恐怕也甚少知晓吧?”谷依茉慢慢走近。
“发生了何事?”
“中宫皇后……亲自写下休书,昨日与宫中侍卫大战一番,如今已经离宫了。”
“休书!?”言木兮惊讶抬头,“什么叫她亲呢?”
“皇上大怒……满京搜捕,郡主一心爱慕皇上许久,何不趁此机会一搏?”谷依茉提议道。
“怎么搏?你有何办法?”言木兮双眼微动,急忙问道。
“妾身自有办法,可是妾身为世子生下一子后,世子……已经许久不曾来见过妾身了……”谷依茉慢慢抬头看向言木兮,话中之意十分明显。
“我会在哥哥那替你说话,你先告诉我,怎么才能接近三哥哥?”
言木兮如今已被谷依茉的话全然吸引,不曾有丝毫犹豫便附耳上前,听她所述,如何才能接近这位,她一心爱慕之人。
宫中,大殿内。
言弘一早便拖着身子坐于大殿内,批阅奏折。
整整一个早上,因他的失神,打碎了不少杯盏,也看错了许多折子,可他却始终不曾停下。
他一直紧蹙的眉,更是从未松下。这一副似乎时刻便会爆发的怒容,让服侍的太监,心惊胆战,只能小心伺候。
“皇上,查到了。”云护上前禀报道。
闻言,言弘心里一喜,急忙抬头而问,“可是查到了霄儿去处?”
云护一时顿言,看着言弘一闪而过的欣喜,微低了低头。
“属下是查到了康贤王的事……”
言弘所持奏折的手一滞,慢慢低眉才道。
“说。”
“如今住在无望楼内,那位名七儿的女孩,确实是康贤王之女,而且极有可能是康贤王与先后所生。还有,属下查到,在先帝去世当日,他只见过康贤王与先后。”
“康贤王之心,无需猜测便可知晓,可朕不明,如今先帝后皆亡,他却就此安静了下来,实有古怪,总之继续给朕盯紧了。”
“还有。”言弘再次抬头,眸中含着一份杀意而问。
“朕让你杀了南宫影,可办妥了?”
云护闻言急忙弯身,“属下……本想等南宫将军出了京城在下手,可昨日皇后娘娘之事要紧,属下便忽略了南宫将军,今日才知……他也不见了。”
“不见了?”言弘冷道,半晌他似想明了什么,闭眸轻哼了声。
“他哪是不见了……他分明是跟我的霄儿,双宿双飞了……”
“皇上,皇后并非如此之人,属下会尽快找寻他们二人。”云护道。
“行了,你下去吧。”
又将入夜,冬日的夜往往早些,却也更冷些。
凌霄一整日都与南宫影待于这凌家祖宅之中,自从言伸被废入狱后,这里便不再有人打扫。
却也正好为如今的她,寻了一安身之所。
凌霄换下了满是血污的衣衫,穿起了旧衣,那一袭白衣,宛若画中人般让南宫影一时难以移开视线。
“红梅舞剑图是你从这里拿的吧?”凌霄上前而问。
南宫影惊愕的瞬间,一抹惭愧染上眉眼之中。
“抱歉……”
“无妨,你可要看看真正的红梅舞剑图?”
凌霄轻声询问,未等南宫影回答,她便已经扔下剑鞘,向南宫影攻去,那眼中的挑衅让南宫影低笑,便随和着她,拔出了长剑。
二人持剑而舞,每一次的招式,完美的契合于一起,他们如同那多年挚友般,默契融洽。
红梅因风散落于他们周围,这袅袅花香,宛如深处花谷令人神往非凡。
剑,一起一落间,带着这股清香,轻划于二人身前。
那一刻,他看到了面前女子如画中的笑,令人倾心,令人着迷。
那一刻他的身形恍惚,轻易被凌霄将长剑架于脖间,终输于她的剑下。
“你发什么愣?”
南宫影笑着摇头,“是我技不如人。”
南宫影抬头看着渐入黑夜的天,神情严肃起来,才问道。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凌霄收回了剑,看着南宫影的眸,回道。
“去塞北。”
“为何?”
“那里有我的兄长和弟弟。”
南宫影微微点头,轻道。
“既然如此,或许你我该分道扬镳了,不过凌霄,如果你去了塞北,还请帮我向父亲说一句,儿子不孝……。”
“这话,你自己告诉他!”凌霄笑着看向南宫影,便道。
“我们有缘再见。”
“有缘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