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蓝漓面色大变,“她们——”说着便要下床去。
“你现在出去,不但救不了你自己,还可能会将你自己也搭了进去。朕救你,可不是让你去送死的。”白月川冷冷说罢,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两个宫娥上前,将蓝漓扶持着躺下。
蓝漓挣扎着推开那两个宫娥,却不知谁手刀一砍,蓝漓只觉脖颈上骤然一疼,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蓝漓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了多久,再一次醒来,入目便是一大片的黑暗。
她只动了一下,脖颈之处的疼痛如影随形,让她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妃,你醒了。”
暗处,有一个低哑的女音响起,蓝漓只觉眼前亮光一闪,屋中便亮了起来。
她伸手挡在眼睛之前,等到适应了光亮睁开眼,却低呼了一声,“李嬷嬷,怎么是你?这是——”
“水阁。”李嬷嬷慢慢上前,将床边的烛台也点亮,蓝漓一瞧,这不是水阁又是哪里?
她慌忙坐起身来,“战英和彩云——”
“王妃放心,她们也回来了,都受了些轻伤。”
蓝漓大大的松了口气,“我……我怎么回来的?”
“是王爷带您回来的,老奴这便去请王爷过来。”
说罢,李嬷嬷退了出去,还未关上水阁的门,蓝漓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脚步声。
白月笙大步而来,将蓝漓紧紧揽在怀中,“心儿。”用力之大,勒的蓝漓有点疼,这种感觉,有几分熟悉。
蓝漓恍然想起当初生死一线的时候,白月笙抱着她,不愿放开却又小心翼翼怕弄疼了她时候的样子。
蓝漓有些怔忪,轻轻将他回抱,“阿笙……”一个称呼,她眼眶微湿,“我还以为自己再都见不到你了……”
“傻心儿。”白月笙叹息,可他的心,却从未安稳过,他无法忘记当他看到蓝漓躺在那张龙床上,脸色苍白的样子,如果不是皇兄,他不知道自己归来之后要如何自处。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环抱在一起,体会劫难之后的余温,就这样靠了半晌,蓝漓才低声问道:“彩云和战英他们……”
“受了伤,我已经让人去照顾她们了,你别担心,倒是你,这小腿上的伤还好,脸颊上的……如果不仔细点,可能会留下疤痕。”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蓝漓脸颊上的伤口,二人闹别扭冷战那么久,还未曾有过这样温存的时候,蓝漓唇瓣轻颤了一下,抿住,摇头,“没事。”
“我知道你有办法,让疤痕不会留在脸颊上。”他低笑,将被子拉的高一些,盖好。
温存了会儿。
白月笙想让蓝漓再休息一阵子,但蓝漓睡得已经太久,再加上小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哪还要睡的心思,便和白月笙说了会儿话。
冷的时候,他们冷的虽有些莫名和突兀,但如今好了,却又是那般的自然而然。
白月笙虽带笑交谈,但实则充满懊悔自责,因为蓝漓被太后围在长乐殿的时候,他并不在京城。
“那……你去了何处?是有什么要事?”蓝漓忍不住问道。
“我……”白月笙有些迟疑。
蓝漓直接转过脸,“好了不必说了。”在如今这样的非常时刻,还有什么事情能比瘟疫,能比她还重要的,根本不需要解释和说明,她的心中太过清楚了。
“不是为了三哥的事情。”
“嗯,我知道。”
蓝漓淡淡说着,从他怀中不着痕迹退出,躺在了床榻之上。
白月笙欲言又止,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只道:“你如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有什么唤我一声就是。”
蓝漓轻声嗯了一下。
白月笙又道:“皇兄已经离宫去了西京暂避,京中一切目前还在可控制范围内,你不必担心外面的事情,好好休息。”
蓝漓又嗯了一声,慢慢翻过身。
宽大的衣袖之下,白月笙的手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方才的解释,即便是认真而有诚意,但在如今这样的境况下,也显得那么欲盖弥彰,他从没想到,蓝漓对三哥的介怀已经这么深,还是她在恼生死一线的时候,自己又晚了吗?
又……
他怔了一下,在心中重复这个字。
似乎,在她身处险境的时候,自己每一次都晚了。
这次如果不是皇兄,因为蓝漓对京城瘟疫还有些用处,她的性命……
他慢慢握紧手中自各地战阁送上来的信笺,眼神沉重,再无心思去多看一二。
……
蓝漓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早上起床之后,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
她给自己切了脉搏,倒还好,并不严重,睡了这么久,是因为接连一段时间都没休息好的缘故。
她披衣下了床,李嬷嬷立即上前来伺候。
白月笙已经不在,该是出去了,蓝漓也没过问,只问了彩云和战英在何处,然后去看了看二人的伤情。
幸运的是,两人受伤都不严重,只是皮外伤,蓝漓亲自看过又开了方子,才算放心,在李嬷嬷再三劝慰之下,蓝漓拖着自己受伤的腿回到了水阁休息。
天气很好,李嬷嬷便将贵妃榻搬到了院子里去,让蓝漓在院子里晒太阳,顺便带了小思儿过来照看。
孩子几日没见到娘亲,想的厉害,一见面就扑了上来,在蓝漓怀中又蹭又叫。
李嬷嬷吓了一跳,想将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