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是萧明秀。
脑中不由自主想起婚礼之前她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只觉得心头一阵烦闷。
如果说肃亲王的话还不足以让她警醒的话,那今日萧明秀做的这件事情,的确要让她好好考虑,是不是要和白月笙好好说明白自己的心事和顾忌。
夫妻相处,感情之道是经营之道,她素来明白。
几步远处,白月辰有些迟疑,见白月笙和蓝漓已经快要出了宴客厅,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阿笙,弟妹,你们等等!”
白月笙回头,“三哥?怎么了?”
蓝漓也转过身来,小思儿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说着只有她自己知道意思的话语,倒是很高兴。
“我找弟妹……”
蓝漓一顿,“如果还是那个孩子的事情……三哥只怕找我也没用。”
白月辰滞了滞。
蓝漓补充道:“三哥府中也有大夫,还有太医院的太医,想必三哥这几日都找他们为那孩子看过,那个孩子……病势如山倒,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当真……”白月辰脸色有些白。
“嗯。”蓝漓点了点头,“我真的无能为力。”前世,她身为医者,说过无数次这样的话,早已麻木,但如今想到那脸色苍白病弱的孩子,心头却难得泛起一股涩意,生来不足,纵使神仙也是难救。
“好……好吧。”白月辰怔了怔,表情有些哀伤。
白月笙眸中也闪过一抹复杂。
“公主!你怎么了?!”
正在这时,宴客厅内忽然响起一声惊呼,之后惊呼声声,脚步急促,还有人因为冲撞而摔倒。
几人转头一看,高台之上的白笛,不知为何倒在了婢女的怀中。
蓝烁下意识便要上前去看,却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这到底是赵家,这么双眼睛看着,之后,他求助的眼神便落到了蓝漓身上。
蓝漓跟白月笙低声说了一下,“我去看看。”便朝着高台走去。
大厅内也是乱了套。
赵太傅也奔到了高台那里,“小笛……这……这怎么回事?”
刘嬷嬷焦急道:“我也不知道,刚还在与老奴好好说着话,忽然就昏倒了。”
“华阳王妃!”赵太傅急忙在厅内寻找着,很快看到了正过来的蓝漓,“快请帮忙看看小笛。”
“好。”蓝漓上前,那些婢女也立即让开了位置,刘嬷嬷晓得蓝漓的本事,更是将白笛扶起了一些。
素白的指尖切上白笛的脉搏,蓝漓把了会儿脉,眉心微皱,咦了一声。
“怎么样?”赵太傅虽然声音沉稳,但还是难掩焦急。
“稍等。”蓝漓吐出两个字,眉心轻轻蹙起,认真的捏着白笛的手腕,一边观察着白笛。
过了好一会儿,蓝漓忽然收回手,面色凝重,“赵太傅,且先把公主搬回厢房吧。”
“她到底怎么了?”赵太傅狐疑。
蓝漓道:“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没休息好,所以昏过去了,等搬回了厢房,我开一些安神的药和熏香,服了便无事了?”
“那就好。”赵太傅松了口气,刘嬷嬷等人则立即扶起白笛,往后面的厢房过去。
蓝漓也跟了上去。
白月笙走上前来,“怎样?”
蓝漓忽道:“别过来。”她这话突兀,让白月笙在她面前三步处停住了步伐,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可能也觉得自己口气不好,蓝漓调匀呼吸,温柔道:“你不是带着孩子吗,就先在这等我会儿,我去去就来。”
白月笙挑眉。
蓝漓又道:“等我一会儿吧,我很快。”
白月笙只得点头,等蓝漓转身之后,他看着蓝漓的背影,眼眸之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幽光,在他垂眸逗孩子的一瞬间消失无踪。
……
进了厢房,放下公主,刘嬷嬷将赵府的奴才打发了出去,只和小铃铛贴身照顾着白笛。
等蓝漓到来,又欠身退后,请蓝漓上前坐下。
蓝漓坐在床前,看着白笛那张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好一阵都没动作,刘嬷嬷只以为她是看病的时候不愿被人打扰,便带着小铃铛退了出去。
绪,伸出手,再次切上了白笛的腕脉,她有点不能相信,刚才自己所诊到的东西,她要再看一次。
可随着这一次的诊脉,她怀疑的心渐渐沉到了低谷,可她依旧无法相信,立即拿出随身金针,拉起白笛的衣袖,在白笛的手腕上几处穴位逐个扎刺,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她无意识的将银针捏紧,脸色也渐渐泛白,甚至是额头上,都沁出了几颗小小的汗珠。
“到底怎么了?”赵太傅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真的只是简单的太过疲劳昏倒了吗?”
赵太傅自然是精明人,蓝漓的表情,根本不像是简单的疲累过度昏倒,即便蓝漓掩藏的极好。
蓝漓回神回头,刘嬷嬷和铃铛已经退出了厢房,整个房间之内,只剩下她和赵太傅二人。
“公主她……”
“怎样?”赵太傅有些着急,到底是什么情况,让这位称之为医中圣手的华阳王妃这样难以启齿。
“不知道为什么,公主的五脏开始极速衰竭……”蓝漓滞了滞,“初始她可能只是感觉有些累,到了后来,身子会越来越虚弱,然后昏迷不醒,直到——”
“直到什么?”赵太傅急道:“王妃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老朽承受得住。”
“直到……再也无法醒来。”蓝漓慢慢吐露实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