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千烟派出的人从北狄回来,已然查清当年定远将军之事的始末,并且找到了当年伺候定远将军夫人的贴身嬷嬷,当年,根本不是什么流寇作乱,而是自己人的陷害暗算,才让定远将军落入流寇之手,至于定远将军夫人,也被撸至匪寇营地之中,受尽折磨。
那嬷嬷曾亲耳听到,匪寇和靖国公派出的人密谈,亦握有重要证据。
“北狄那边的人回来之后,便分派到京中各地去吧,最近这段时间,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千烟应了一声,又道:“那,沁阳王府那边——”
蓝漓眸中一暗,闪过一抹冷光,“继续。”
“是。”
千烟当即退了出去。
马车依旧漫无目的的前行。
蓝漓将今日的事情前后思忖了一下,想着,这白月川忽然发难,莫非又是为叶静美?
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倒是没什么心神再去关注这二人,可,到底发生了什么要命的事情,让白月川这么癫狂,连朝政局势都顾不得了?
皱了皱眉,蓝漓也懒得多想,眼下事情太多,她根本无暇分心猜测。
她掀起马车车帘,道:“彩云。”
“是。”彩云心里咯噔一下,但不敢耽搁,弯身入了马车,脸上挂着最灿烂的笑容,“小姐,怎么啦?”
蓝漓微眯起眼眸审视着她,心中闪过两个字。
有鬼。
彩云这个丫头,自小随在她身边,什么性子,蓝漓自然心知肚明,平日率性而为,若露出这等可以讨好的表情来,那必定是做了错事。
“水伯承入京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呃……这个……”彩云左右乱看,就是不敢看蓝漓。
“说!”
蓝漓陡然声音提高,不大,却冷,震的彩云僵了一下,忙道:“我……我不是故意瞒着小姐的。”
“那就是知道了?”蓝漓轻轻说罢,沉默半晌,“为什么?”
为什么瞒她?
彩云墨迹了一阵儿,蓝漓却沉默着看着她,彩云只得咬牙道:“我……我请柴宁公子帮小姐安排水家一行人,可……王爷忽然传我前去……”
彩云偷看了一眼蓝漓怔了一下的表情,思忖自己要不要继续。
蓝漓却问:“他去鄱阳,见到水伯承了?”
“王爷去鄱阳是为了金甲卫的事情,见到承少爷是意外。”彩云极快的看了蓝漓一眼,低声道:“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蓝漓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彩云等了好一会儿,既没听到骂声,也没有后续,她不敢多待,悄然溜了出去。
骑上马背之后,才轻轻喻了口气。
千烟瞥了一眼,“你胆子挺大。”
彩云性子活泼,若是平时,肯定反唇相讥,斗起嘴来,但今日她理亏在先,只得低头装无辜。
马车里,蓝漓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几乎不用想,都知道,白月笙醋劲发作,才不让人告诉她水家这几人已经到了京城。
这若是在平时,本不是什么大事,她最多一笑置之,数落白月笙一二句,但事情发生在现在这样情况下,便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彩云的作为,还让她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即便这种感觉很淡。
她揉了揉额角,靠在马车之上,静默。
……
皇宫御书房
御书房的门口,太后一行人已经站了一盏茶的功夫,态度很明确,要见白月川一面。
今日朝堂上他明显打压靖国公的行径让太后不解,也让太后气恼,无论如何,靖国公都是她的亲兄长,这些年来为了白月川那柄龙椅可谓鞠躬尽瘁,怎能只看模棱两可的证据,就将人遣回府中思过?
官做到靖国公这个位置,思过什么的,无疑是极大的羞辱。
可是……
王进满脸冷汗的挡在太后等人面前,就是不放行。
“让开!”太后冷冷道。
“皇上说了,今日不想见任何人。”
“你让是不让?”
对峙已有一段时间,王进也有些心力交瘁,毕竟这太后可是后宫之中极厉害的角色,但……他一向分得清,谁是自己的主子。
王进歉意的赔笑:“太后,不是老奴不让,皇上说了,今日想静一静,不想见任何人,若是有人扰了万岁爷的亲近,他就要要了老奴的命啊——”
“好,你如不让,那哀家先要了你的命!来人——”太后一声令下,她身后几个太监立即上前。
“太后,您不要为难奴才。”王进轻声慢语的道:“老奴也是奉命行事,你若要老奴的命,尽管拿去就是了,但就算您杀了老奴,今日您还是见不到皇上。”他意有所指。
太后眯起眼眸,看到御书房门前那一排排音色软甲带着贴面具的禁卫军,浑身陡然一震。
看来,白月川今日是打定了注意不见她了?
王进低声劝到:“皇上有些累,太后,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等皇上精神好一些了,他一定会亲自去长乐殿见太后您老人家……”
太后咬牙,拂袖而去。
猓王进瞧着离去的那一行人浩荡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抹去了额头上的细汗,等眼眸转向御书房的时候,变得十分无奈。
自家这主子,可是当真任性,对太后甩这样的冷脸。
太后可不是省油的灯。
只不过,如今靖国公被禁足,卸了手上权利,梅家这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