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王也随在白月辰和振国将军卫祁的马匹后面,容色淡淡如常,高壮威武的身子端坐马上,巍峨的像是山一样挺拔,他似乎也察觉到了白月笙和卫祁对玉棺的过度留意,随意瞥了一眼,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精光,快的很,让人无从察觉。
忽然,镇国将军卫祁高声道:“停!”
现在正在送葬的路上,这一声当真十分的突兀,但因为镇国将军位高权重,这一声呵止之后,队伍自然是停了下来。
叶赫王看了卫祁一眼,别过脸去。
白月辰也从前面回头,驱马到了卫祁的跟前,十分客气的拱手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白月笙瞧了白月辰一眼,白月辰视线淡漠的别过眼去,白月笙暗暗叹了口气,今日白月辰便一直是这样躲闪的着他,但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白月笙没发表什么意见,双腿一夹马腹,慢慢移动到了玉棺的跟前。
抬着玉棺的武士有八人,玉棺虽沉重,这些人却是面不改色。
靖国公神色变得有些阴沉不耐,“今日是若华出殡的日子,忽然呵止队伍,延误了送葬,那是要耽搁吉时的!”
卫祁道:“先让那些人将玉棺放下。”
靖国公霎时面色微变,“卫将军,你想做什么?若华不过是弱质女流,如今既然已经殒命,为何要让她死后也不得安生?”送葬半路放下玉棺,这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等同于打扰亡灵死后清净。
白月辰倒是理智,“卫将军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卫祁道:“玉棺有问题。”
正要喝令队伍起行的靖国公忽然一怔,“什么?”
“我说,玉棺有问题。”卫祁说着,指了指那玉棺上的一个位置。
靖国公和白月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并未看到什么不对的,而白月笙正巧站在那玉棺一侧,也细细瞧着那处。
靖国公愣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卫将军莫非在说笑不成?这玉棺本是若华自己准备,找了得力的人亲自打造,怎会有问题?将军今日莫不是来成心捣乱的?”
在红袖大长公主和玉家那些事情上,靖国公和太后没少动手脚,卫祁牵连到他们身上,甚至牵连到梅若华身上,在这送葬的事情上做些手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月辰倒并非这么想,毕竟,卫祁是严肃正直的人,就算对梅家有所怨怼,也断然不会牵连到梅若华这样无辜且已经逝去的人身上来,因为卫祁根本不是无的放矢的人,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就呵止送葬队伍,难道是那玉棺真的有问题。
他回眸,瞧了玉棺一眼,“国公爷,不然暂停队伍,先检查一下吧,死者为大,如果这玉棺真的有什么问题,受罪不得安生的也是若华,本王相信卫将军不会看错。”
靖国公陷入思索。
卫祁道:“我已说的明白,你若不信,扰了她清净,让她不得安生的人可会变成你自己。”
话音刚落,只听前方咔嚓一声响,众人连忙转头,那原本被八个武士抬的稳稳当当的玉棺不知为何,忽然就倾斜了一角从武士肩头滑落。
玉棺本沉重,武士虽然是面不改色的抬着,但其实早已经超负荷,手脚反应也变得缓慢,所以当这玉棺一角从一人肩头滑下的时候,随着玉棺倾斜了一个角,重力倾轧,直接朝着那个角向地面上砸去,那人虽立即反应过来,但根本来不及补救。
靖国公的脸都绿了,高声喝道:“一群废物,还不赶紧将玉棺抬好了!”
可眼前的情况本就是突发,那些武士因为都是尽了力的还是难免有些反应不及,众人惊呼出声,眼看着玉棺便要当场翻在这冬雪还滑的不太干净的官道满地的泥泞之上——
白月辰也是脸色煞白,但到底里的太远,便是想补救也赶不及。
一旁的叶赫王冷眼瞧着,唇角划过一抹冷笑。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人影忽然闪过,在众人还未来得及看清的时候足尖轻轻踢了一下那玉棺下沿,阻止了下滑的势头,体力不济的抬棺武士立即蹲下身子,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将玉棺顶住,另外几名本来就是准备换力的武士也立即上前,两名武士接过原来武士的位置,将玉棺抬起扛在肩头,剩下三个角上的武士也依次换下,眨眼的功夫将玉棺抬的稳稳当当。
所有人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白月辰驱马已经到了跟前,一颗心本来因为方才的意外提到了嗓子眼,如今都没有放回去。
他看了白月笙一眼,抿唇半晌,艰涩的吐出几个字来,“多谢了。”
“嗯。”白月笙点点头,道:“这玉棺似乎的确有问题,必须暂且停下修整一下,否则的话,雪天本就路滑,再走下去是要出问题的。”
“嗯,我知道了。”白月辰应了一句,上前仔细确认玉棺安稳,又询问那些抬棺武士能支持与否,得到肯定答案之后,才回转过去到靖国公面前。
靖国公脸色青白交错半晌,方才也是被吓到了,无论如何,死者为大,他女儿的玉棺今日若摔在此处,扰了若华死后的清净,他这做父亲的岂会心安?
此时也是隐隐松了口气,然接踵而来的却是更为磅礴的怒气,他若有似无的看了一旁的叶赫王一眼,眸中冷光迸射,都是明白人,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只要一想便能明白。
这个老匹夫,那玉海棠到底是多特殊的存在,他竟敢在若华的玉棺上做手脚!
同时,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