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真的命太贱,连老天都不收?!
管事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噤声。
靖国公深吸了口气,“罢了,先准备小姐的事情吧。”
梅若华的事情,后事。
管事连连点头告退,刚退出两步,靖国公忽然问道:“公子呢?”
“少爷倒也没再闹腾,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一直阴沉个脸,周围伺候的人都不敢大声讲话。”
玉海棠被梅弈宁带走之后,即刻便被靖国公拦了回来。
他是梅弈宁的父亲,又岂能不知道梅弈宁心中那些花花肠子,他这个儿子,为了这个女人已经做了太多的蠢事。
管事迟疑的低声道:“但是有人看到,公子身边的启路,似乎去过国宾馆一趟……”
靖国公如同黑云罩顶,“这么说,叶赫王是他请来的了?怪不得能直接找到这里来,本公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国公爷息怒,公子就是太年轻而已……”管事劝了两句之后也不敢再劝。
靖国公闭上眼睛,压下胸中怒气,半晌,才冷冷道:“派人在京城和京郊附近方圆百里好好找一找,看看能否找到那个明笑玉。”
“这……”
“本公倒要看看,那叶赫王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是。”
……
叶赫王并未直接将玉海棠带回国宾馆,而是在北城弯子一处隐蔽的小院内落了脚,那里早安排了信得过的下人奴才,等将玉海棠搭理好了放在干爽暖和床榻上,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
叶赫王坐在平素的小几前,问道:“怎样?”
一个高壮的女子回道:“她手骨和腿骨都被折断了,肋骨也断了三根,几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手指骨也有断裂,全身上下,除了脸上,其余的地方都有轻重不一的伤,内腑也似乎是收到了重力压迫……”
叶赫王皱起眉头。
那女子又道:“已经让人秘密将医官大人找来了——”
正说着,外面的柴门忽然响起声音,有一个下人前去开门,将人带了进来,“医官大人到了。”
那医官上前要给叶赫王行礼,叶赫王冷冷道:“去看看。”
“是。”
医官忙起身,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前去给玉海棠看诊,越看,额头的冷汗越多,看到最后的时候,满脸的灰败。
但,叶赫王还在那里等着。
他用力的抹去额头上的冷汗,道:“王爷,这……这女子怕是……”
余下的话,他却是不敢说了。
叶赫王冷声道:“你知道,本王想听的不是这些,治好她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是,是,老臣知道……”医官低声道:“但这样的情况,就算是老臣尽力一试,以后也不一定还能和原来一样,老臣……”
“你只管尽力就是。”
叶赫王说罢,那医官总算稍微松了口气,然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叶赫王又问道:“小姐的药还要多久?”
医官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忙道:“那次之后加重了分量,每隔五日就会发作一次,小姐失踪前两日刚服了药,也就是说明天,最迟后天,小姐便又要发作了……”
叶赫王道:“是么。”
两日,笑玉啊笑玉,那种非人的折磨,你当真能受得了?迟早,你还是要自己回来的。
一旁的常随低声道:“今日咱们说起笑玉小姐的事情,只怕靖国公也会有所留心,他会不会为了斩草除根找到笑玉小姐,然后——”
常随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叶赫王放下手中茶杯,“他会,但他却知道他没机会。”
都是聪明人,自己今日说起那些事情,一来是威胁,二来是想看看他的态度,三来么,也想接他的力量来找一找明笑玉的藏身之地,毕竟他这次进京,明笑玉是十分关键的,若是再这样的时刻明笑玉不见了人,那他岂不是太可笑了。
“既然没机会,他为何……”
“有的人,明知道自己没机会,却还是要搏一搏,尤其是靖国公那样老沉持重的,有的时候,任何一丝的机会,都是机会,不是吗?”
常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水阁内,当白月笙和蓝漓收到关于叶赫王从京郊庄子带了一个人回京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两人都是一滞。
蓝漓慢慢道:“明目张胆的带回来,看来真是达成了协议,也不怕靖国公和太后再找麻烦,那我真的很好奇,叶赫王的筹码是什么?”
白月笙道:“我一直很好奇,但……叶赫王这个人心计太重,防备心也极重,在国宾馆内的人极少能近的了他的身,更别提是打探消息了,倒是北狄那里有长青舍的分舍,早已传了信过去,只是传回来消息的话会慢上一些。”
“嗯。”蓝漓点头,“专管消息的揽月星神到京城来见我,这样咱们消息网线更为密布,做什么事情也好更周全一些。”
白月笙也点点头。
战坤又道:“据看到的人回报,玉海棠在靖国公水牢应该是没少受折磨,就是不死,也是去了半条命,也是梅弈宁给报的信……”
蓝漓和白月笙都沉默着,自从梅映雪身死,梅弈宁再三放纵玉海棠之后,他们已经许久都没见过梅弈宁了,便是白月笙,也再未见过梅弈宁。
若从感性上来说,这个梅弈宁不失为一个痴情种子,但……对于一个不断谋算自己还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