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脑中转过几个念头,忽然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你去将书房那个黄桃木的盒子拿来。”
战坤忙道“是。”
战坤去的快,回的也快,只是来的时候脸色略略复杂。
白月笙顺着他那复杂的脸色,慢慢的看向他手中托着的黄桃木盒子。
锁了。
他记得,原本是没锁的。
那么——
战坤低声道“据寒月轩的侍卫说,昨(日ri)王妃去书楼之中找了许多关于纺织和刺绣的书籍送去了赵太傅府上。”寒月轩是白月笙私人的地方,就是打扫也是专门的人,没三(日ri)一次,这几天恰好都并非打扫的(日ri)子,又只有蓝漓一个人进去过,那么……
白月笙原本就淡淡挑起的长眉不由挑的稍高了些。
白月笙起(身shen),口气甚是随意,“战英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成亲这么久,你陪她出去逛过吗?”
战坤愣了一下。
“为人夫君,一点陪伴妻子的自觉都没有,难道本王是没给你休沐的(日ri)子吗?这事(情qg)如果传了出去,外面的人只会以为本王不近人(情qg)。”白月笙皱眉,瞥了他一眼,眼神很是挑剔。
战坤下颚一束肌(肉rou)隐隐抽动,但不敢反驳,恭敬的道“王爷说的是,属下记住了。”心里却暗忖,是什么是,分明是王爷想陪王妃但王妃不给机会,自己个儿无聊在这拿他们这些下人开涮。
“去吧,去换(身shen)寻常百姓的衣服,带上战英,正巧今(日ri)无事,我们就出去逛逛也好。”白月笙随意吩咐。
“是。”
战坤还是先找来白月笙的常服,侍候他换了,才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自己的衣服。
战英躺了快一个月,躺的浑(身shen)都算,一听说要出去,高兴的不得了,但毕竟是跟着白月笙不是蓝漓,所以高兴也只敢在心里,小脸上端的一本正经。
白月笙还是穿了最喜欢的月白华服,用暗金色纹绣在衣摆和袖口的地方绣了细长的兰叶,白色锦靴,腰间竖着和田碧玉的玉带,长发半束,簪着质地剔透的碧玉簪子,手中还多了一柄折扇,少了平(日ri)的尊贵深沉,多了几分落拓潇洒之感,一眼看去,像是个富贵人家的fēng_liú公子模样。
战英小女儿心思,只看一眼,不由在心中赞叹,他们家主子,还真是京中少有的好颜色。
“王妃去了何处?”白月笙边走边问,扇子摇的很是规律。
“回主子,说是先去如意,再去满庭芳,如意正巧在(春)熙路,王妃难免要瞧瞧客来居,照着时辰,快到午膳时间,应该还在(春)熙路上。”
……
午时,正是饭点,(春)熙路上的酒楼和杂食铺子糕饼铺子等等全部都迎来了今(日ri)第一批的客人。
天香楼和瑞雪楼都是京城有名的酒楼,此时早已客满为患。
天香楼最典雅静怡的雅间内,陆泛舟的姿态十分优雅,因为桑蚕雪丝娟素料子柔软,在陆泛舟抬手落下的瞬间,衣袖摆出一道青色的水光,看起来飘逸而出尘,他微微低垂着眼眸,明明只是倒水,沏茶,滤茶渣等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却分外让人赏心悦目。
蓝漓坐在对面看着,视线不冷不(热re),清清淡淡,虽然她一直看不惯陆泛舟,但心底深处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其实还是不错的。
陆泛舟将沏好的茶送到蓝漓面前,淡淡一笑,“王妃这样看着陆某,如果是给不知道(情qg)的人瞧见了,还真会误会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他抬眸,那双眼,狭长之中带着几分戏谑,似笑非笑。
哗啦一声。
蓝漓感觉一盆凉水兜头而下,所有美好全部碎裂,她脸上清清淡淡的神(情qg)也冷了几分,“陆大人到底有什么事找我?”方才,就在如意门口,她与陆泛舟偶遇,还真是偶遇,因为当时陆泛舟看到她显然有些意外,然后以言语相激,将她请到了这天香楼上来。
只是,他们来此坐了也一盏茶的功夫了,这人却什么都不说,只用心的沏茶。
“王妃,请。”陆泛舟却有礼而客气的让蓝漓喝茶。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蓝漓皱眉饮了一口。
陆泛舟问“这茶是禾海之外的仙山上采集到的云上(春)毫,王妃觉得味道如何?”
“尚可。”蓝漓并非茶道中人,不会品为其一,其二是根本心思不在茶上,喝下去也没意识到什么味道,只是觉得稍甜,与以前的茶有些不同,她的全幅心思都在思忖陆泛舟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泛舟一笑,“王妃喜欢就好。”说着,又填了一杯,“这云上(春)毫,每一杯的味道都是不同的,王妃可细细品一品。”
蓝漓下意识的柳眉微皱,不甚有什么耐心的道“陆大人,如果请我喝茶的话,我看就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行告辞。”说着,蓝漓站起(身shen)来。
“王妃且慢。”陆泛舟平平道“陆某的确有事想与王妃商谈。”
蓝漓耐着(性xg)子坐下,“何事?”
“满庭芳的事。”
蓝漓挑眉“满庭芳……何事?”满庭芳开张在即,她也准备的十分充分,不以为和陆泛舟有什么好谈的。
陆泛舟却道“王妃觉得,陆某今(日r)衣服怎样?”
蓝漓口气不耐,“你在消遣我?”
陆泛舟瞧了她一眼,“在王妃眼中,陆某就是那么无聊的人?”
若是寻常时候,蓝漓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