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松了口气。
然后,蓝漓睡不着了。
要知道,白月笙是个食肉动物,往常在府中的时候每次不是折腾的她哭喊不止没有停歇?她一直在思考那蜂蜜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让白月笙在那种时候还能分神。
她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她闭着眼睛躺在白月笙的怀中一直到天亮,白月笙起床上早朝,她还是没有困意。
这真是太奇怪了。
白月笙披衣下床,睨了她一眼,“在想什么?”事儿完了就一直在他怀中翻来覆去,搞得他也没怎么睡着。
蓝漓下意识道:“蜂蜜。”
白月笙穿衣的手动作一滞,回头看着蓝漓的时候,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戏谑的眸中闪着一簇火焰,快的让蓝漓没有察觉到。
“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白月笙如是说着,然后径自穿好衣服。
更衣这件事情,别人家的贵公子或者王侯身边都有贴身的婢女或者从小伺候的通房丫鬟,但白月笙自蓝漓那件事情之后受不得任何女子近身,贴身的事情都是战坤伺候着,后来与蓝漓同住在水阁之后,战坤自然不能进来伺候,所以这些事情都是白月笙自己做了。
蓝漓窝在暖暖的床上,枕着手背看着白月笙,看了一会儿,默默站起,滑下了床榻,拉起衣衫系带帮他系好,扣上了玉带的功夫,叹息一声又忍不住埋进他怀中。
“怎么了?”白月笙抱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之后蓝漓似乎更喜欢缠着他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舒舒服服过点自己的日子啊……”蓝漓轻叹一声,分离固然是为了下一次的美好,但她讨厌分离,夫妻之道,吵吵闹闹其实也是甜的,他们如今没有寻常夫妻的烟火气,还整天要面对那些尔虞我诈。
白月笙将她抱紧,“会有那一天的。”
蓝漓不说话,二人就这样缱绻了一会儿,蓝漓主动起身放开他,垫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去吧。”
白月笙揉了揉她的发。
他走后,蓝漓又缩回床上补了眠,等醒过来的时候,精神好了许多。
洗漱之后,让人准备早膳的空档,前去看望肃亲王。
厢房内,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蓝漓刚进去,肃亲王就抬眼看来。
“感觉怎样?”蓝漓低声询问,上前把脉。
“老夫好着呢,死不了!”肃亲王翻了个身躺平,“白月笙回来了?”
“是啊。”蓝漓将手指收回,交代桂嬷嬷准备些好消化的早膳送来,又问,“您怎么知道?”
肃亲王哼了一声,“前几日一副欲满不求的样子,今日这红光满面的,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蓝漓一滞,脸色不太好看,“您为老不尊。”
“做都做了还怕人说?”肃亲王翻了个白眼,转身躺着,不理蓝漓了。
蓝漓从他话中闻到些酸味,彩云是时上前低声道:“老王也病了好几日,都不敢去抱小丫头了,所以自己个儿气自己个儿呢。”
蓝漓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方肃亲王忽然翻身坐起,“你这小丫头在说本王什么坏话?”
彩云忙笑道:“哪有说什么坏话?就是说您身子结实,这都快好了,要是旁人,怕是要躺个好几日了。”
对于这话,肃亲王显然是很受用的,“你这丫头说话还算中听,好吧,老夫暂且不跟你计较了,你过来,帮老夫办点事。”
“什么事?”彩云走上前去。
“老夫好些时日没吃到如意的糕点了,你去,让人送些过来,另外把那个叫柴宁的小子叫来。”
“呃……”彩云纳闷:“您找他干嘛?”
肃亲王眼一瞪,“你管我?快去!”
彩云自是敢怒不敢言,讪笑一声告退了。
倒是蓝漓,习惯了老肃亲王的口硬心软,问道:“为何找柴宁前来。”
“找他赚点银子。”
“什么?”蓝漓愣住了。
肃亲王恹恹道:“你说的不错,老夫这王府亏空的厉害,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了,以前是就老夫一个人,吃饱喝足游山玩水怎样都好,现在不行了,现在有小思儿了,怎么着老夫也得为她考虑不是,等着百年之后,总不能什么都不留给孩子吧。”
蓝漓愕了愕,“这个……其实小思儿这里我可以顾忌的到。”
“你在跟老夫强调你赚钱的本事?你不是有家轩了吗,难道不必为家轩顾忌?是不是孩子放去书院,你就忘了他存在了?”
蓝漓无语。
肃亲王舒展筋骨活动关节,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老夫的事情你少管,你管好自己儿子就是了,你不是说那柴宁是个善财童子?老夫王府的钱庄产业什么的虽然不少,但都没个妥帖的人帮忙,索性就让他帮忙生点财好了。”
蓝漓看着肃亲王不太在乎神情随意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您……”
“赶紧出去吧,老夫累了。”
肃亲王却不让她说话,索性继续窝进被子里,蒙头大睡。
蓝漓看着他的背,半晌没动弹。
她知道,说什么留给小思儿,其实肃亲王是将王府的产业庄园等等都交到了自己的手里,她只是救治了肃亲王的腿,若说是报恩,其实早已经够了的,肃亲王做的太多,多的她都有些受之有愧了。
那星阁,她也只是动用了京城的千烟和千沙,外面的势力丁点没用过,此时更不用说是王府的产业了。
她固执的觉得,